赵宁熙犹犹豫豫,还不停警告自己要心狠,可最终仍拨通那熟悉的号码。忙音,忙音,无法接通。那晚她难以眠,想着第二天要去了解况,甚至报警。可半夜三,手机又忽响,她怔愣片刻连忙摁接听键。
还原案真相早就不是靳北然的初心,给赵家伸冤才是。他白悬是一个两个甚至无数个,只要白家伏法,把他们死死钉在刑法上,不能有一丝翻挣扎的机会!言嫣成了唯一的漏,所以他一直在磨她改证词,要她跟其他人一致。甚至动用私刑,但仍未撬动她的嘴。
“晚安。”
半晌,他终于开,却只有两个字。
越简短越好,这样她就听不声音里的疲惫。
他仍谋划这事,动用一层又一层人脉,突破一面又一面压力,甚至不惜与靳父为敌——俩人大吵过,几近断绝关系——都要把这个案重启。
她顿时意兴阑珊,刚刚那意也没了。心说你已经尽坏事,现在又何必这样弥补?
何必冒这样的险,一旦败吊销执照,终不得,甚至坐牢。值得吗?他没有问过自己,只问愿不愿。
只因他明白她的受,给过希望又亲手碎,比从来都没有还要痛苦。
以前他对赵宁熙说,你
他查尽了涉案的所有,一切起诉证据全到位,但偏偏成不了最完的证据链,中间断了一环,而这环在一个叫言嫣的女人上。
自那以后俩人毫无联系,宁熙时不时去最检也都没见过他。秘书说靳检已经差很久,电话也不接,失联。
接通后是长长的沉默,她若有似无地听到那传来浅浅的呼声。
外人都说靳北然是冷面阎王,要个人难于上青天,但在赵宁熙这却是一文不值。
言嫣躺在最里面那间屋,托安眠药的福,她此刻已然沉睡,毫无知觉。靳北然把她的手拿起来,指蘸印泥,再摁到那已经改过的证词上。
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觉温,毫不吝啬自己的笑,但十分钟后她像想起什么,神微微变了。
就她的证词十分异常,定不是白悬的,还说从始至终这名字只是代号,白悬至少有两个人,甚至更多。神神叨叨地说白悬不就是人心的贪么?哪里有贪婪哪里就有他。
他静默许久,把那张写满证词的纸折起来,装侧袋。
手套,拿刀片割破静脉,再回她右手,伪造自杀,对他来说易如反掌。
说会想办法重新考。
她开始怀疑这是否是靳北然的主意,或许他已经打过招呼让二分院这么,不然对方凭什么留她?
这天,靳北然又来了。所有监控全关闭,走廊没有一个人,到都静的针落可闻,几乎与世隔绝。而这一切无非是确保即将要发生的事绝密行。
从这个行为起,他不再是净净的检察官,从此有伴随一生的污——篡改证据,了伪证。
他怀疑她是特务或卧底,受过专业训练,正常女人本不到这样,往往第一关就哭着屈服,而她受百般折磨直至晕厥都不吐一字,韧劲可怕。
言嫣要是死了,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,最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