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明白,天上得这件事来。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君无提唇笑了笑,不冷,反而有些自嘲,但更多的是肯定。
团团喵了一声,并不理会。但苍恒的剑意凝成,近乎实,指着他的就要劈来。团团一甩尾巴打散,烛火颤动间森冷万分。
“竟然用你的兽骗凉儿!”只恨君无此时没有穿衣服,无法提领,苍恒压怒火坐,将酒盏一饮而尽问:“凉儿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山上我救她的事?”君无将酒壶拿起喝尽,笑:“自然是真的。我咬着她的爪,她也咬着我的爪,我们一步步走来的。”
“你有什么企图!”
君无沉默,只是将那玉瓶摔了,清脆的碎裂声中沉声:“你以为,她是被我杀死的?那样我又何必费心费力,保她的残魂,拿一只野狐狸替她续命?你当我真有那么无聊?”
苍恒本不听。
浩瀚的灵气在空间将火烛再度燃起,熊熊白光甚是渗人,大有燃火虚引的架势。君无往后一躺,无惧无畏,却是坦诚地回答了:“你收着些你的灵气,本就是被天上责罚受伤的状态。这十几年也没养好,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银白的眸全是嘲笑:“很意外?”
“你说你和我已成共谋,你到底想什么?你对凉儿到底什么企图。”深一气,苍恒站起来整理衣冠,显然不满君无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。
抖了抖,团团在苍恒愤怒的中,舒舒服服地转了个,化作人形。一丝不挂的躯坐在五彩石上,间斜斜地遮着一件墨外衫,金丝缀染,印得整个人如同落凡一般。
但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
“因为那天我去打野,偶然遇见颜凉。她将她掌心里的最后一块小饼喂给了我。竟然喂一只猫吃夹心饼,我觉得她很可能会蠢死,便一直跟着看她会不会在山路上去伤着我的后院的花花草草。”
苍恒收拢的手将玉案震成碎末,“明知故问。”
“如你所猜,偷狐狸吃。”
苍恒只觉得脑发晕,不愿相信,但怎么想怎么觉得对。
“天上真的要这样?”
“凉儿修仙一直不开窍,此次渡劫本就蹊跷。”这一声碎裂叫一年来近乎颓废的苍恒恢复了一些冷静和理智,他坐来仔细思索:“恰逢我外除妖。回来时便见天地异动,那天雷……”
可苍恒觉得这还不足以取信:“这不是理由。”
君无见苍恒的脸瞬间白了去,他冷声嘲笑,却没有再继续。只是站起来,拍拍苍恒的肩膀:“你以为天上不知你在凡间些什么?它全都知,只是……默许罢了。若不是我跟着颜凉上山,恰遇天上降的天雷将她杀死,恐怕你真的可以替她守墓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救凉儿?天上杀她,我养她,和你都没有关系。你受到她上有我的气息,不该是一如既往,杀她才对么?”
君无脸上的笑容全收了,银白的眸依旧笑,却是发自心底的。苍恒已经有千年没见过这样的君无了,就连两人还在天上边侍奉时都没见过
“怎么,吃醋了?”
“我劝你冷静,若是被天上发觉了,你和她,还有我,都会死。”
“是天上劈的雷。准确说,是早就安排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