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杀了。”余姗指了指窗外的花圃:“传说那时勿忘我还没种满。那妖怪便将女学生的尸首叼来,埋在坑,化作养料让花朵盛开。妖怪因思念过度,一直徘徊在此地,不时将对她的意绘在墙上桌上地上。”
他竟然穿着园丁的墨绿工作围裙,手中拿着一束才剪的勿忘我花枝。
一秒,拳风在耳边响起,重重地砸在窗沿。玻璃碎裂落,颜凉吓得脸霎白。
这大半天跑哪里去了!上午考试突然举报自己和乐正青作弊,将试卷变成玫瑰后就这么走了,颜凉一度忘记了明昭的存在。
“可是,这妖怪也太傻了。”颜凉觉得传说总有些古怪,“它怎么上了一个女学生呢?”
复杂至极的失望语调,仿佛伤了他的心一般。
这么说来,书桌上的颜料还真像是动爪乱挠的。
只觉得余姗的注视格外凝重,颜凉不禁垂脑袋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。这可比试卷上的题目难一百倍。
“你们在里面什么?”
“……”颜凉听得脖一凉,“杀了?”
余姗倏然侧目,柔的逐渐凌厉,“难不会上吗?他们一起谈天,观星,等花开看花败,遇风起待风停。她等它,它也等她,难不是?”
所以学校才没有妖怪。她要相信科学。
“你竟然觉得不是。”
颜凉总觉得很像今天看的语文课本里的一句诗。似此星辰非昨夜,为谁风立中宵。
“哎?”
余姗不解地挑眉,摇,“那妖怪当然不许女学生就这么走了。它就告诉了女学生古墓的位置,女学生告诉家人,别无选择便去盗了墓。过了难关后,妖怪又告诉女学生去哪儿有矿,她家便起了珠宝生意。”
“啊,好可怜。”颜凉喃喃:“她肯定很喜去学堂。至少也要将土坑种满才行。”
“没有很久。很快女学生就死了。”余姗一脸淡然地说:“她家明面挖矿,暗地盗墓,女学生觉得如此利用妖怪不好,便没有继续。然而她家早已利益熏心,反复问之后,女学生坦白真相,恰逢墓坍塌矿封锁,她家便以她勾结妖怪邪异的名将她杀了。”
“我不知。”
“没什么。不用你。”余姗收回手,没
“他们在一起很久吗。”颜凉慨:“一直都是有好妖怪的。”
果然还是敬而远之的好!说故事时那么怀万千,脸上的神几近落寞,颜凉还想过去抱抱他。谁知讲完故事就是个暴力分!
人又找女学生要,以为是女学生偷拿的家中珠宝补的。妖怪本想用妖法给教训,但女学生不许,想从家中偷拿,可她家正是落魄,值钱的珠宝都典当了去。就连学堂都没法再上了。”
颜凉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的名字:“明昭?”
“余姗,我……”
人妖有别。妖怪自然有所企图。妖怪只人的阳气才是,死了之后,便各自离去才对。何苦就这么一直留着?
声线明媚有力。仿佛溺时脱海面看见的粼粼光华。颜凉乍然转醒,清风拂面,她看见少年被风乱的栗发梢。
颜凉心想,自己变作狐狸的话,挠得能有七八分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