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凑近去听,生怕自己漏了哪个字,“今天多了碗红烧肉,你晚来拿,乔乔最这。”
他板着脸,还想再挣扎一,“我要说不呢。”
乔浠满无助,眸底波光粼粼,“我好疼,你能扶我一吗?”
几秒后,他一脸别扭的回,“嘛?”
乔浠默默闭嘴。
“上来,小笨。”
“...”
*
她的声音就在耳边,好声好气地商量。
他步调轻松地背她上楼,楼里的暗灯随着脚步声一盏一盏亮。
邢峥停步,宛如电击般骤然僵。
“您吃饭了吗?”
老人小声问:“今晚家里又没人?”
四楼住着独居的胡,去世的丈夫曾是警局退来的老书记,儿是一名边防战士,一年难得回来一次。
“吃了。”
三楼的灯光忽闪忽闪,他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声,莫名想起以前的很多次,她在外玩累了,他背着她回家,一篇文章背了一路,到家时都没背完。
等邢峥再回,她已经睡着了。
*
豆豆是邢峥的小名,那是早逝的妈妈取的。
那个年代的单元房多为6层小楼,一层一,邢峥家在五楼。
“还敢威胁人吗?”
虽说听过多次,可每次乔浠还是会憋笑憋得全发抖,邢峥早已习惯,从不反驳,孝顺的同老人拉家常。
人攻击什么的,最没素质了。
邢峥附和,又陪着老人聊了几句,背着乔浠上楼,没上几个台阶,老人突然叫住他。
她抿嘴窃笑,怂得很自然,“不敢了。”
果然,听见红烧肉的乔浠瞳孔发亮,甜滋滋地谢,“谢谢。”
邢峥,“一周四次晚班,习惯了。”
邢峥面无表地欣赏她拙劣的演技,三两步走回她前,抬手就是两个爆炒栗,她捂着呼“疼”,幽怨地瞪他两。
“学习也别太累,注意休息。”
邢峥扬唇冷笑。
老人家步伐蹒跚地门倒垃圾,恰好撞上两兄妹,她听力不好,但声音格外洪亮,“乔乔和豆豆回来了。”
生气时恨不得把他的名字拆开分解,梦里都在喋喋不休地诅咒他,耍赖时可以把“哥哥”两字喊花来,像是吃定了他会明目张胆地偏,掐他七寸掐得比谁都准。
她越说越凄惨,睫低垂,嘴唇抖动的幅度分外真实。
“虎生崽就这几天了,到时提前通知你们。”
他将拧在手里的校服罩在她上,脖打个结,背蹲在她前。
“那你走吧,以我现在的爬楼速度,到家时天都快亮了,如果半路饿死或者冻死,你记得来给我收尸。”
“怎么,怕影响你稳定退步的成绩?”
“为什么?”
好好说话不行吗?
“叫多了不吉利。”
“以后能不能别叫我笨。”
乔浠虽不满后面三个字,但还是心满意足地扑到他背上,两手紧紧缠住他的脖。
胡自小看他长大,知他这些年过得多不容易,尤其两母搬来后,邢峥不仅要照顾自己,还要接替家长的责任,张罗乔浠的衣住行。
家里两个大人都是公职,一个市医院妇产科护士长,一个派所巡警队长,忙起来昏天暗地,本无暇顾及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