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霁川充耳不闻,神专注地盯着她披散在肩的黑发,柔顺地拢到耳后,一张清秀的脸,睛清透而明亮。
“嗯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只有我生病了你才会我?”
“今天怎么没绑麻花?”
他不自禁靠近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...在关心我?”
唐如薇满狐疑,“可你看起来神。”
少年眸光炙,每个字音都充斥着紧张与期待,“如果今天赢了,你能给我那个加小白菜的泡面吗?”
这番话听他耳朵里,俨然幻化成另外的意思。
从没吃过糖的人,真的会因为一小小的甜而迷乱心智。
“好。”
小姑娘稍显诧异,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。
唐如薇温声细语地解释,“你昨晚淋了雨,不好好休息会生病的。”
唐如薇见他应完又不动,柔声提醒,“比赛快开始了,我还得去找乔乔。”
“门太急,忘了带绳。”
“你先把衣服穿上,病加重会很麻烦。”
她没听清,“什么?”
话越到后面越虚,他大概这辈都不会想到,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,低声气地求人陪伴。
“这样也行,好看。”
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唐如薇没多想,如实回答:“你是为了帮我找绳才淋雨,要是真病倒了,我也会担心的。”
她离开后,周霁川在原地呆站片刻,丢了魂似的套上球服,待穿整齐,他转看向墙上的全镜。
仿佛只要自己开说一个“不”字,都能听见他心脏破碎的声音。
唐如薇将信将疑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咳咳...”
“你想吃那个?”
“需要。”
镜中的神从淡然到炙,唇角上扬,他的睛里有了光。
他顺从地应,乖到自己都受不了。
他渴望关心和温。
唐如薇耐心等了片刻,无奈地叹了声,低想从他胳膊钻过去,他察觉到,默默撤了手。
糖是一把温柔刀,它轻易划开如玻璃纸般绚烂的外壳,少了五光十的假象,最真实的周霁川,正孤独地躲在一个布满黑雾的角落,绝望且迷茫。
唐如薇答应,“好,那你一定要赢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现在四肢无力,浑哪都疼,大概率是重冒了,你要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,可以....嗯....多陪陪我。”
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他哄得心花怒放,憋了一上午的怨气随风消散。
她本就不是铁石心的人,更何况那个神,纯净到让人无法拒绝。
唐如薇以为自己顺利逃虎,他忽然抓紧她的手腕,又把她扯到前。
她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,听见这话也不生气,礼貌地说,“我要去了。”
他想要陪伴。
他假意咳两声,呼之的笑意差没藏住。
她见他面苍白,双眸迷离,脸颊晕红,担忧的伸手碰他的额,的确很。
周霁川被她盯得浑发,语气沉,“我说,凑合能看。”
“那都是装的。”他一本正经说瞎话,“今天的比赛很重要,万一被人知我带病上阵,容易影响团队士气。”
“想。”
周霁川对外人设一直都是暴躁乖戾的纨绔弟,但某些时候单纯得要命,例如现在。
*
唐如薇愣住,小声问:“你需要我吗?”
“不信的话,你摸摸。”
嘴上说好,很诚实地一动不动。
他转移目光,耳垂红透。
他有什么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