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算准了他还没睡,枕旁边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,黑暗里发莹莹的光。
楚然直接用手盖住了手机屏。
楚然被这条短信的严肃吻得一怔,还没决定是否回复,第二条又接踵而至:
“接电话,或者告诉我你现在平安。”
“楚然?”陆行舟声音很急。
陆行舟又打来什么?
电话却拨来第三遍,他手一抖,失误接通。
怀孕以来他常常大白天都犯困,像今晚这样零还毫无睡意的时候非常少,更Q-2240<726.766不要说像这样,心里像是悬着一绷紧的细绳,绳每晃一他的心就跟着摇晃不止。
久久的沉默后陆行舟走过去住他的肩:“明天你再替我办最后一件事,然后就立刻带郑曼走。”
一提到这个裘久骁心里就像沸一锅。他烦躁地就地蹲,夹烟的右手一刻不停地搓起了寸:“不瞒您说,撞车的时候我魂都快吓没了,就怕郑曼有什么三长两短。”
“没什么,问问你睡了没。”陆行舟低声。
枕也跟着震,声音闷闷的,像从腔里发的一样。
这回的蜂鸣似乎更加急促,响到停止后还没有沉寂上三秒,一秒短信就追了过来:
自己这是怎么了?
楚然有些恍神,静了好几秒才朦胧地嗯了一声:“有什么事?”
他们之间该说的已经全都说了,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,更没有什么必须在深夜说的。
他猜到楚然没有存他的号码,所以才会在第一条短信刚刚送达就上自报家门。
那边隐隐约约有些脚步声,然后就变得安静许多。
深壑,沉半晌后低声:“久骁,你暂时不要跟着我了,带着郑曼回临江去。”
“是泽川重要还是郑曼跟你儿重要?”陆行舟沉声打断,“今天郑曼要是了什么事,你才真是后悔一辈。”
同一时间,楚然躺在床上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。
“那怎么行?!”裘久骁蓦地冲起来,“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走,万一您要是了什么事边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,到时候泽川――”
他这个老婆是他的命,儿更是命,哪个了事都能让他痛不生。
手机震得他小臂发麻,细微的震动穿透力极,从掌心到血再到心房全都跟着震。
会不会真有什么急事?
电话里空白了十来秒,陆行舟问:“我吵醒你了?”
楚然把手机拿起来,开短信界面后两只手悬在屏幕上方,不知怎样措辞回应。
裘久骁转过,底血丝密布:“您说。”
“我是陆行舟。”
楚然没有答话,只是重复:“你有什么事。”
刚才还急得像要穿过手机来抓人的声音忽然静默,仿佛所有的急躁跟不安都被这冷漠平淡的嗓音给抚平了。
“没事我先挂了。”
但直到停止他也没有接。等一切恢复平静,他慢慢把手拿开,刚熄灭的屏幕却又猛然一亮,紧接着再度突兀地响起。
屏幕上显示的那串号码闭着睛都能背来,是陆行舟。
刚才在急诊大厅他特意表现得满不在乎,其实心里早就急得冒火,恨不得把郑曼送到天涯海角去。
不多时他披着衣服坐起来,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,然后又静静坐回床,等待着这一阵心悸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