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母又提起一茬。
吃完饭,又待了片刻,茂便跟妈妈说晕,央着要回家。
二伯的这番话是对夏说的,她却像没听到似的,垂着睛,自顾自地剥着橘。
这一辈人的思想总是倾向于将女都拴在边,最好世世代代都在这个小县城里,延续这种平凡无奇的生活。
夏加工作室之后,赚的钱也不少,除去自己的学费和花销,剩的全交给了妈妈,来还家里欠的帐。
陆壹这几日过得,实在是煎熬。
“那我们不要再和他们来往了。”夏说。
“还完了。剩的的钱我都帮你存起来了。”
二伯母对她的没礼貌司空见惯,瞥了她一,也没有说什么。
茂拿了一颗桔走到二伯边,递给他:“二伯,我期末考试第一,拿了奖学金。”
“能走县城,还是要走去,大城市里机会多,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闯一闯,一辈待在小地方,也没什么大息。”
“我们欠二伯的钱还完了吗??”
“对了,你毕业了也差不多是时候找对象了,我娘家那边儿,有个外甥跟你差不多年纪,参加工作几年了,能的。要不我给介绍一,你们认识认识。”
爸爸生病退休之后,是夏家最艰难的一段日。一家两个药罐,积蓄全砸去也不够。那时候夏还小,还在上学,只有妈妈一个人撑着。
二伯是家三兄弟里面最有息的一个,师范毕业,以前在夏所在的初中教语文,现在已经是副校长了。
妈妈替她解释一句:“她今天不舒服。”
态度是看得的恭敬。
他从小弱,也没人怀疑什么,三人便早早坐上了回城的班车。
夏在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儿,起走到妈妈的卧室,推开门。
是二伯的声音。
妈妈坐久了车,有晕车,到家便回卧室休息了。
“我看还是算了。”一声音从门外传来,“咱们夏条件这么好,能找个更好的,你那些娘家人还是算了。”
二伯笑着接了橘:“我听你妈说了,茂茂聪明,是上清华北大的料。”
同样的话在夏上大学时,就已经听过许多遍了,如今已经习惯。
紧接着是二伯母:“嫂,你那个外甥是不是玻璃厂上班那个,我见过。个不,还黑黢黢的,不上夏。”
夏走到她边。
最难过的时候,伸援手的亲戚不多,二伯是其中最尽心的一个。尤其是对比大伯家的“莫能助”,二伯说是他们的恩人也不为过。
这边一老一少交起学习经验,大伯母去厨房准备饭,二伯母跟妈妈自然去帮忙,夏也起跟了过去。
了笑,“就是离家远了儿,你妈一个人照顾茂茂,还要工作,你还是回来帮衬着儿好。”
妈妈和茂茂都支持她,就够了。
两个堂跟茂都站起来,叫了一声:“二伯。”
妈妈睁开睛。
唯有夏坐在原地一动不动,甚至连睛都没有抬一。
整个吃饭的过程,她也一言不发,几个长辈问她什么,一概不理。
“但是我的作文总是写不好,”茂说,“语文成绩拖后,二伯能不能教教我?”
大伯母的表讪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