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听过妻不如妾，妾不如偷吗？老爷这般已算万般好了，不过是一时新鲜，劲过了，你看那姓江的还能得意到几时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不能接受！若是成亲就要像您或夫人这样，我宁愿一辈不成亲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容容却气得悄悄了几宿的泪。

        赵三娘看她一，就知这小丫在想什么，叹气开始开导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三年而已，怎么就不一样了呢？

        自家夫人温柔丽，自家老爷矜贵端方，两人那般好，两人是真正的神仙眷侣，所以，为了自家夫人，老爷不纳妾，不让那些东西给夫人添堵。

        赵三娘摇叹息，正要说小丫想的太天真，却忽听到外传来小丫喜气洋洋的通报：

        夫人在京城辛勤劳苦苦等候，等来的就是夫君另纳新人的消息？为什么男人边就不能缺了女人伺候，没了夫人，就得另找一个上？这三年，夫人不也是自个儿熬过来的吗？难夫人就是无无求的石吗？别说笑了，夫人那些解闷的话本小玩意儿……还是她容容悄悄给偷渡来的呢！

        可夫人都这般痛地倒了，那些人还为了纳个妾打打的，生怕夫人睡太沉，听不到响儿似的！

        容容是从小就在戚燕来院里伺候的，从院里洒扫的使小丫，到二等丫，再到贴大丫鬟，她看着戚燕来从新嫁娘变成当家主母，看着老爷从轩昂少年到朝廷重臣，什么都变了，不变的，是夫人和老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样伉俪深、琴瑟和鸣，甚至，唔……床笫间也那般亲密激烈的两个人，容容原以为会一直这样好去，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呀，还是太年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赵娘，容容，少爷来看望夫人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夫人看似平静的接受了老爷纳妾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容容听了赵三娘的话，仔细想了半晌，最后却是冒这么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当跟其他夫人的丫扯闲话，听她们烦恼自家夫人被妾室通房外面的狐媚气地吃不饭时，容容总是会为自家夫人兴，觉得自家夫人老爷夫人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容容气得又想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夫人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般不在乎！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因为夫人的态度，容容已经在努力克制压抑自己的绪了，可在夫人倒，在听到太医的评语后，容容便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为自家夫人不值，更为自己以往的笃信痛恨羞愧愤恨，什么矜贵端方，什么神仙眷侣，我呸！

        赵三娘所说的，自然就是她的丈夫赵三，赵三是顾府一个事，帮顾家理着几个布庄，跟顾家正经主自然比不了，但在外，那也是有有脸的人了，娶了顾家当家主母的贴丫鬟为妻就是脸面的证明，为此，赵三是很给娘面的，成亲后从没敢说要纳个小妾养个外室啥的来给赵三娘添堵，可不纳妾不养外室不代表就得为妻守如玉，在这世，这是个对男人来说完全不可思议的词，是以，赵三在窑里颇有几个姘，而这，在世人看来完全算不得什么，赵三娘也很能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夫人心里肯定也是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男人嘛，腰带是他们全上最松的东西，你看就是我家那死鬼，老爷一手指也比不上的东西，不也是寻空就偷腥吗？只要不闹到我前来，不拿大把钱贴补外的姘，我都懒得。”

其实还有更多抱怨，但那些抱怨……她不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