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定坤咬着雪茄坐在办公桌后,两条架在桌上
她只是需要对她动手。
对温宏,她还保有一些不能为人的顾虑,也许这顾虑是基于最后的自尊。只是她向来没察觉自己也有自尊这回事,所以没有继续深挖,只知这事不可以向他开。
西码的人影攒动,这里最多的就是穿着破烂汗衫的苦力。
珺艾请了两天假,把自己值钱的首饰拿去变卖,加上之前不到一千的存款,还有唐万清给她,全加在一起也只有一万。典当行看她年纪轻不懂行,又急需钱财,狠狠地宰了她一大笔。珺艾差呕一血来,但是没法跟人计较拉扯,转回去又把一件意大利手工的衣和一件狐狸领的大衣拿来卖,店家笑呵呵地,说了一个数字。珺艾只想把爪伸过去挠花他的脸:“行!就这样吧!”
这位小老板从柜台后面来,还要跟她搭讪。他见过太多面或不面的女,因为缺钱,什么事都可以退让。他还想从珺艾上捞别的东西,珺艾狠狠地瞪了他一,旋风似的卷了支票离开。
唐万清需要五万块,这是一笔巨款。
听到他的问话,没有沉重的失望难过之心,起码对他没有。她仍旧没有对唐万清失望,相反,她很兴唐万清最后能来找她。珺艾终于想到上一辈为什么后来他会突然消失,那时她跟他还没建立很深的连接。不过是一个拿钱砸人消遣的大小,和一个万花丛中过的浪,那样半斤八两的份。他的消失,不过是夜幕中千万颗漂亮的行,过天际而已。她不知,只认为他是玩腻了转移阵地而已。
她兴,因为在末路里,她还有机会给他伸一只手。她在末路时,曾经多么的渴望有这样一只手,拉一拉她,把她从深渊里面拉去。
这些钱本不够。
安雅雯,这个名字以极其恶劣的影响贯穿过她的一生,可是安雅雯对她来讲,也不是敌人。起码现在还不是。但她对于她来说更不是朋友。安雅雯三个字,对她只是一个符号。
看着床上花花绿绿散乱的钞票、大洋、零碎的小银,珺艾趴到床上去翻了个,痴呆着望着天花板。
她既不是于恨要绑架她,也不是于任何其他人类复杂的绪要对她手。
至于绑架这件事,她已经有了经验,但是不打算再找上次用来恐吓安雅雯的那两个氓。
昏睡了一夜,珺艾把所有的方法都想过了——其实本没办法可想。她不可能再回去找温家要钱,不是她不能低声气地问那个假父亲要钱,而是这辈醒来的那一刻,她就打定了主意,这种暗暗的决定是绝对不可以更改的,她不会也不可能再央求温家。至于温宏,他或许会帮帮忙,但是他也姓温,所以想都不要想。
所以她最终的决定还是铤而走险,她要绑架安雅雯,而勒索温朝青。
珺艾穿一件黑的披风,领竖起来,脑袋上着一宽帽檐的黑帽。她已经两次踩腥臭的坑里,终于在昏暗杂乱的市场二楼,找到了徐定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