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了一鼻，不知是替谁觉得委屈。

外婆把这件事讲来，自己也心不好，转开窗透透气，结果又看到了那个锁了多年的屉，目光黯然了一瞬，她还是打开窗，才又蹒跚着走回来，住徐意丛的鼻，多少有恨恨的，“不许哭。我替那个日本女人养了二十多年外孙女，我都没哭，你哭什么？”

徐意丛摇摇，“我还没哭呢。”

外婆说：“那就对了。你哭了，我没办法骂你。”

徐黎在楼哼着歌泡茶，外婆回把门关上，狠狠在徐意丛上戳一，压低声音，“你们俩连血型都一样，不该、不该、不该，知不知？”

她戳得真狠，徐意丛握着戒指低着，没敢喊疼，但是小声地说：“您都知，还把他走。”

外婆又狠狠戳了她一，“不然呢？我让你看着他化疗吃药手术、让你看着他变成那个样、让你看着他怎么都治不好，最后……万一他真的熬不过来，你今后怎么办呢？”

最难的时候，所有尝试都宣告失败，医生束手无策地建议消极治疗，但徐桓司不等死，他自己挑最凶险的方案，几乎是着医生动刀。她不敢听的事，徐桓司也没有说，她一直都让自己不要想，已经忍了一年，这时脑袋里嗡嗡的，她意识愣愣地问：“他变成哪个样啊？”

外婆沉默了一会，把她托着两枚戒指的手合上，站起来，拍拍她的，“拿去吧。你自己安排你哥哥。”

徐意丛还在发愣。老太太把她起来，推回去睡觉，她不肯走，站在门问：“所以他才听您的，是不是？”

外婆把条件摆给徐桓司，要他跟自己去日本，要他别让丛丛看见他狼狈的样，别让丛丛在“万一”里打转。现在他熬过来了，条件兑现了，徐意丛得到了两枚戒指，还得到了徐桓司。

外婆说：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
不怎么，她这不是欺负徐桓司好说话就他卖吗？但徐意丛没敢说。

外婆对她还有气，把她赶回房间睡觉，拉上她的被，“我就是偏心，他又不是一天知。”

徐意丛不肯老实，从被里钻来，说：“您以前也偏心他的。”

外婆虎着脸，说：“他院都没找你，你还想替他说话？”

这话倒没说错。第二天午还有会议，徐意丛在家胡乱睡了几个小时，又得走，天还没大亮，她就呵欠连天地洗脸刷牙，然后轻手轻脚地门。滨城不远，到酒店时克鲁格正在楼吃早餐，见她是从外面回来的，一眯睛，“找男朋友去了？”

徐意丛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您好自己，这个灌汤包不是这样吃的，得先喝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