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夺了先手,剑招威力也,一时间却突破不了赵平予那雕细琢、千锤百炼的守势。若是任赵平予这样死守去,就算自己终能胜他,怕也要在三四十招之后,到时候蓝家二女早就醒了,自己又不如赵平予便给,若任他说服了她们,三人连手自己非败不可,郑平亚愈想愈急,手也愈快愈猛。
事先再怎么演练,也不可能这般刚巧,就在郑平亚一时之间难以得手的同时,只听得边一声轻响,郑平亚不由得偏看去,登时被前景象吓得冷汗直,连手上的攻势都缓了来:原本倒在地上的蓝洁芸边,一枝袖箭正在草地上弹着,不住动。显是方才急之,蓝洁芸来不及阻挡袖箭,竟行险以贝齿咬住了迎面而来的箭。虽被震的保不住铁板桥的势,当场倒地,恐怕还被震晕了片刻,但看她现在已把袖箭吐到了一旁地上,虽未起,但多半已经清醒。
若等到‘雪莲香’蓝洁芸立起来,只怕合自己与赵平予之力,也难以匹敌,何况赵平予现和自己交手正紧,招招守的门谨严,专注至极,以他的功力,光守到此时已是竭尽全力,只怕还没发现‘雪莲香’蓝洁芸已经清醒了呢!郑平亚知要脱,此时正是关键,绝不能让‘雪莲香’蓝洁芸起与赵平予连手,到那时候自己别说取胜了,恐怕要逃离此都难得很哩!
“师兄!”苦苦支撑,也不知挡了郑平亚几招几式,已是弩之末,随时都可能失守的赵平予连接数招,只觉手上压力突地增大,显是郑平亚已拚了火,正汗浃背、心中惊慌之际,前突地一花,郑平亚不知何时已经跃开,那影如箭离弦,转之间已在远。说实在话,两人功力虽是差距不小,但若非赵平予采取守势,绝无攻招,以他现时的功力,郑平亚可也没法这般退自如。
看郑平亚几起落,人已经去的远了,赵平予不由得丈二金刚摸不着脑,照理说郑平亚已将近得手,正的他节节败退,看就要落败亡,就算蓝洁茵和蓝玉萍已经起,但人在熟睡刚醒之际,手足间总有些酥,至少要过后,才好手;何况蓝洁茵向来比较站在郑平亚那边,蓝玉萍又向来唯唯诺诺,没什么主见,她二人就算起来了,事态未明之,帮郑平亚的成份也多得多,他为何要离开?难不成是因为动手之间突然清醒,自认无颜见蓝家几位姑娘吗?
当看到郑平亚远去的影时,赵平予原还声要招呼他回来,但转念一想,还是先救起‘雪莲香’蓝洁芸的好,郑平亚就任他去吧!现在的赵平予只希望蓝洁芸反应够快,就算猝遭暗算,也千万别伤的太重,她可不是寻常人,而是蓝家现时的真正家主,又为了玄元门之事来此,若她伤重死,玄元门和蓝家这梁可就结大了,就算能成功救大师兄,怕也难解开这个过节。
才转一看,赵平予登时松了气,方才激战郑平亚时的种种疲累,此刻才像海般涌上来,差儿连手中的长剑都握不住了。‘雪莲香’蓝洁芸虽还没站起来,但正坐在那儿,举袖掩面,多半是因为发现‘雪莲香’蓝洁芸已经清醒,才能将二师兄给惊走的吧?不过现在赵平予倒没那个力气去找回郑平亚了,放心来的他当真只想好好的睡一觉,什么都等醒来再说。
想是这么想,但不知为什么,蓝洁芸竟是动也不动,坐在那儿再也不肯起来,伸袖掩面,也不知想着什么,那奇特的模样,看的他警觉心起,赵平予提神,仔细打量着四周,等看到树上时才发现,方才掠过蓝洁芸面上那枝袖箭,正将一团白巾钉在树上,想必蓝洁芸接连遇到同行者的阋墙之变,又突遭暗算,再加上蒙面巾失落,一时间失了方寸,这才坐在那儿不起来吧?
虽说他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传闻,有许多蒙面走江湖的女侠,之所以蒙面并非见不得人,而是为了遮掩天香国,以免老遭登徒打扰,若是机缘巧合,被人将蒙面巾给揭开了,还有可能倾心嫁呢!那种在江湖中的传说,就和路见不平,驱除采花贼时,巧遇被施媚药的女,为了解除媚毒,而缔金玉良缘般的常有。不过一来蓝洁芸重任在,还得支撑蓝家;二来赵平予也不认为,就算他看到了蓝洁芸的真面目,她会当真倾心于自己这丑人,看来自己还是别随便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