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凛默然,许亦涵沉片刻,突然笑了:“看来他有求于我们……哼,落井石的好机会,怎能轻易放过?就即便只是看看他此刻的狼狈,也值了。”
薛凛也不自在,见了他便想到自家三哥,遂忍不住张望起来,仔仔细细看了一圈,不见宋云衣,才稍安心,长一气。
然则树上两人早已齐齐石化,因见那青年,便是江明瞳!
两影迅速消失在摇曳的枝叶间,夜重,月华似,都被火光驱散。待他们回到红衣人所在的位置,那周遭已密不透风地围了数圈人,一个个站姿规矩,也都是练家。
薛凛心惶惶,隔着好一段距离,也能察觉红衣人此刻极度虚弱。尽如此,他周遭的气场却阴冷到了极,莫说是接近,只是盯着看久了,都觉得睛刺痛难忍。
其余弟朗声颂此话,听得唐义新眉开笑,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。
最先发现他的那批人全警惕地站在几丈外,不时遥遥地望他一,等待其他人接到消息赶来,他们神举止还算谨慎,角眉梢却也分明都挂着喜悦,想来好不少。
薛凛又是纳闷,又有些踌躇,借着面双方僵持的空挡,即刻回到许亦涵边说明了所见所闻。
边狰狞的脸更显得恐怖骇人,另一侧俊的轮廓也染上了阴霾,眉心一个血红的奇怪标志,目光一及,便觉得灵魂震颤,意识打了个寒噤,不敢再直视。
果然是那红衣人!
半年不见,他上去过得很滋,衣着华贵不说,脸更是容光焕发,一看便知很是得志。
“想来是那红衣人遭了麻烦,故意引到这里来。”许亦涵早有此推测,此刻更确定了几分,毕竟在此时此地,与世无争的岚镇突然被打破平静,一切都太过凑巧。
正想着,方红衣人却丝毫不理会中年男嘲讽的招呼,他眉宇间冷傲阴鸷如昨,盘坐在地上,岿然不动。
薛凛忧心忡忡地,瞳中却有迷惘与纠结,许亦涵了解他,虽被那红衣人摆布了一遭,毕竟他是个不记仇的,此刻见红衣人境不妙,只怕又心了。
“月狼,又见面了。”一个穿着黑锦袍的中年男人站了来,他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和贪婪,是猎人看着猎垂死挣扎时残忍又张狂的表。
许亦涵心底暗骂一句,是祸害遗千年,自己和薛凛苦地过了半年农家乐生活,他倒是自在,锦衣玉,连岳父都有了!
上面两人的心思谁也不知,方的好戏却还在继续上演……
“呵!到了这关,还作镇定!你经脉受损严重,又被追着接连赶了六天的路,到现在已是弩之末,再没有转圜余地。偏偏你也慌不择路,竟跑到这样一座荒山上,方圆数十里,连个小门派也没有,更不会有人来妨碍我们的好事,真是天时地利人和,注定了我唐义新时来运转,要称霸武林,哈哈哈哈哈哈!”中年男人笑得狂妄嚣张,他后走个青年,玉树临风,举止优雅,恭谨地一拱手,拍屁的话张就来:“恭喜岳父大人到手,武林至尊宝座唾手可得,一统江湖之日近在咫尺!”
许亦涵和薛凛藏在隐蔽咬耳朵:“红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,竟被这些碌碌之辈到如此地步,想来用了不少阴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