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藕臂从被褥里伸来,圈住他的脖颈,靠近了轻啄一唇,而后慵懒一叹,又将要耷拉去。
许亦涵了一会神,略慨:“是他有心了,免我们受牵连。如今果真不知他的去,既不会打扰他,也不至于被人追着问,惹上麻烦。”
薛凛坐在床沿上,低:“我受他教诲多日,还未答谢……”
也果然在此。
这一番寻宝之旅,两人走得不紧不慢,不但在江南逗留许久,还转向西南方向走了一程,去看声名远扬的花海繁景,总之东游西、走观花,倒真是在游山玩。
这里是楚沐晴母亲的故居,世事沧桑变化,昔日的武林盟主夫人,如今早已被武林人士所淡忘。沐晴当年冒天之大不韪与月狼在一起后,因不能在父母膝尽孝,尤其深愧对母亲,时常惦念忧心。月狼在时隔十五年后重获自由,探知到妻崖殉,悲痛不已,好容易才接受这个现实,却又连个可供祭奠与怀念的地方也无。他思来想去,最终回到王家庄,在沐晴母亲家族的坟地旁,立了一座衣冠冢,缅怀亡妻。
两月之后,在中原某座名山附近,许亦涵和薛凛找到了地图上所在的位置。
“。”
薛凛心甜丝丝的,只是还记着正事,止住傻笑,从怀中掏一封信来递过去:“他们走了。”
月狼已携唐小霏及那黑衣护卫走了,他信中提到自己恢复了大半,意携女归隐,故而就此不辞而别,对彼此都好。另留一张地图,上面标记了一,被画了一个红的圈。
许亦涵瞧他的样,知他是认了真,把别人一家的事记挂在心上,不免有些好笑:“这些与你有什么相?观察得可够仔细,活像个媒婆。”
薛凛面上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,睛却亮亮的:“我是想要这江湖中,好的事多一些,欺诈虚伪少一些。”
许亦涵默默给这个为痴狂的女献上一束花,薛凛格外虔诚地拜了几拜,认真:“前辈可以就此瞑目了。月狼这个人虽然有邪,可是对女儿还不坏,也算是极有担当的人;唐姑娘也回心转意了,她虽然先前错看了人,但如今有亲父保护,不必再寄人篱、受人蒙蔽与欺侮利用。尘世一切皆好,因果轮回报应,我看唐姑娘是个有福的,月狼那个手,就对她很是用心,虽然面上冷漠,实际上心很,将来唐姑娘若跟了他,必定不至于再伤心了……”
二八)深夜,老人上门……一番纵,再醒来,已不知是几日后,许亦涵朦胧睁开,就看见薛凛一双澄澈的眸正温和地凝视着她。
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薛凛拉过
王家庄。
薛凛早想问了:“什么?”
“说得容易,可这世上,哪有那么多好。”许亦涵低看着那坟冢,轻声。
“不提这些,你和他确有缘分,说不上谁欠谁。”许亦涵摆摆手,又去细看那地图,斟酌片刻,:“那我们也走罢,去找找他留给你的东西。”
“嗯?”许亦涵略意外,展开信纸,略扫了几,才知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