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筠连是从无烦恼的,更不知别人的烦恼,他伤势愈好,便愈是活泼,最喜跟着许亦涵在谷中各游。
或是仍旧不解其中妙,许亦涵听过他转述师兄的说法,又将自己的会与看法说与他,纪筠连便如醍醐灌,连声大赞她聪慧,谄媚至极。
“……”许亦涵焦灼的中划过一抹讶然与挣扎,“你的伤刚见好,若要勉上天工坊,只怕又要反复,你不想早走么……”
许亦涵看过后,眉心紧皱:“不是生病,是中毒了,怕是误了千疽草。”
许亦涵皱着眉定定望着他,那星眸里光彩闪耀,莫名诱人沉醉,怔忪片刻,她才话回过神来,却是跟了他的节奏,忘却了质疑,:“很好认的,叶边缘有细密锯齿,上茸茸,呈白,细长不易断。你将它连带土挖来,需三株,切不可令其彻底暴于空气中。千机阁你是去过的,西面有一座台,有百丈之,面光无落脚,登上端方可见山。”
“师,小鹿生病了!”灵儿和竹儿跌跌撞撞跑来,语带哭腔,泪珠从白的脸上往,看得人好生心疼。
四人到得落星湖畔的小屋前,小鹿倒在一个万花弟怀里,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。
许亦涵压莫名悸动的心,抿抿唇,柔声宽了灵儿和竹儿几句,吩咐他们去找药材,准备制解药。
纪筠连伸手摸摸小鹿的和两个小鹿角,: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你告诉我怎么去,那药草长什么样?”
“好,我去去就回,你先筹备别的。”纪筠连将她的叮嘱牢牢记住,转便跑。等许亦涵扭看去,只见他衣袂翩然,红杉薄纱随风游走,矫健姿化作一红闪电,腾跃而起,飞空消失无踪。
“我去。”纪筠连打断她。
“怎么办?”纪筠连问。
砚珏本意要小小地羞辱他一番,谁知反倒为他了嫁衣,更教他日夜纠缠师妹,便是好的脾气和清的派,也难免怒意上涌,憋着一气不知如何发才好。
许亦涵摇:“不好办,我须即刻去制解药,只是还欠一味药引难得,须从天工坊后山上摘来,那里颇不易上,寻常万花弟的轻功,怕是难为,现在师兄正与谷主密谈,不便去扰……”
“别急,我去看看。”许亦涵搁笔,起便走,纪筠连跟在后。
即便是万花谷弟,非是她这样已能独当一面的大弟,也难以上天工坊,何况一个从未尝试与习练过的军爷?许亦涵越想越不是滋味,前总
这小鹿是和灵儿、竹儿一齐长大的,自幼亲密无间,如今命悬一线,随时都可能魂归西天,许亦涵心中自然着急。可一想到纪筠连重伤未愈就去攀那天工坊,一颗心登时七上八,不多时便痛悔起来,若是行至半途真气不足,或力枯竭,空中连个攀附也无,唯有摔个粉碎骨的份!小鹿虽要紧,终究比不得人命,如此想来,方才真是草率了些,何如去三星望月请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