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珏双眉紧皱,瞥一将到跟前的许亦涵,压低声音: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罢,松开了手。纪筠连摸了摸脖,方才被掣肘的觉清晰骨,实在教人印象深刻。
砚珏底划过一抹讶然,还未来得及说话,许亦涵已稳稳落在他们面前,焦灼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,又转向军爷,咬咬唇,语气中难掩心疼:“你可还好?”
许亦涵对这一动作极为警觉,不由得大惊失,细看军爷一,突然失声叫:“筠连快走!”
电光火石的刹那间,树上枝叶未动,砚珏不知如何飘然翻,一个后落地,修长的手指从容地伸到腰侧,看便将那笔执于手中。
一秒,砚珏五指成爪掐到颈间来,拿住他的要害,稍一用力,便在他脖上留一深红印记,胁迫之意分外清晰。
“什么?”脱而的两字到底于事无补,许亦涵当即终止了推算,与灵儿直奔生死树。
纪筠连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不想自己一直于上风,怎就突然落败,其中的关节细细想来早有伏笔,只是不便此时深究,听了他的话,不由得展颜一笑,:“我从未想过带她离开。”
“没什么大碍,只是被空了,有些脱力。”纪筠连笑着安她,“万花谷的花间游心法,果然名不虚传。我向你师兄讨教,自以为小心翼翼,并无破绽,谁知输得如此彻底。”
不等细察,就见军爷策驰骋,飞跃起,一杆红缨枪枪锃亮,直指砚珏!
那五指擎笔,动作格外优雅,却只是一刹那间,手如电,隔空似有墨迹晕开,纪筠连瞳孔骤然放大,一不详与无力齐齐袭来,瞬间真气蒸发,力被,提不起半分来运功,就连最寻常的梅花枪法,也使不一招半式。
珏打起来了。
此刻纪筠连骑在上,那一匹纯白的骏看上去神采飞扬,亏得他每日心喂养,还要对着儿絮絮不少生活琐碎与心事,又勤于为它梳理发、刷洗上污垢,如今他们并肩奋战,竟浑然生一悍到不可抵挡的气势,傲骨血,一言难以尽述。
砚珏中全是淡漠:“你这样不堪一击,还敢带她去那乱世,妄谈保护?”
许亦涵一便望见立在树梢的师兄,他长玉立,居临地看着树的纪筠连,判官笔还在腰间。
那棵树足有三十余丈之,一半枯萎焦黑,一半欣欣向荣,而周遭的花草更是艳丽璀璨。
他本就是个不记仇的,这番在众人面前丢脸,也浑不放在心上,反倒又靠近他一些,低声:“我明夜便悄悄地走,那时还需你相助。”
纪筠连也未回,听见这话,自然心中鼓声大作,本就不敢小觑的心思更加谨慎起来。只是因方才的对峙中,砚珏不过便是闪躲避他锋芒,一整套枪法耍来,虽未动得他分毫,却也得他并无力还击,偶有几指在上,他原本还惊骇,后发觉只是力稍有消耗,并无大碍。故而此刻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神,到底觉得不至于刹那间被他扭转局势,便只预备运功守如山,严密防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