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吃一个,都要把蛤蜊壳端正地放在前看很久,自娱自乐的样,看上去很幸福。沁川远远站着,左手在袋里,右手夹着烟。不是第一次见乔笋了,真正在意起她是听说了段勍和她的“绯闻”,说是段勍带着她去“悠然”衣裳,之后她自己不来,大天的,段勍一遍遍往“悠然”跑,有时为了一个扣是否合适,他能大老远去一趟。最可笑的是他还买了个二手车,竟不敢明着送她。
“我……我过蓝盒那种万宝路……着玩没烟瘾,我不烟。”乔笋有种被拆穿的窘迫,一,认他来,“你宋沁川?”
只见那姑娘穿得极了,蜡染的民族风长裙,她歪着坐,手撑着巴,甚是婀娜,长发披散在背后,发尾卷卷的。肤白,话说一白遮三丑,衬得那一双睛乌溜溜。
沁川对乔笋本不上心,这绯闻一,他就把乔笋定位为一个气哄哄的女人,今儿个一见,大相径庭,不但不至于气哄哄,反而有那么现当代里带着忧愁和朝气的文艺小资女青年。于是他走过去,烟盒摇了摇,在底一,两烟来,手一伸,“嗨。”
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一时,你打扰不了她。
蛤蜊?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玩意儿,没想到是这个。
沁川还没来得及,她一脸兴又兴奋地站起来,规矩地握手。唉,段勍要是知她那手跟沁川握在一起,非起来砸东西不可,他俩又多不合你们不知,巴不得把对方给斗死。沁川看段勍,就是不得势又死赖着不走的糟糠用来拴住他爸的拖油瓶,段勍看沁川,就是臭不要
人家段霜晖在广州,心呢,牵挂着这姑娘吃蛤蜊,特别交待了一这边的老战友,那姑娘是我亲戚,她吃蛤蜊,你们想办法换着方法给她吃。老战友正好后勤的,吩咐了连队司务长。蛤蜊不是稀罕,人家也就答应来。
都以为这姑娘是段霜晖的侄女或者外甥女,哪里晓得论辈分她还在段霜晖之上?
忽然有人递烟,至尊九五,沉醉在蛤蜊花纹里的乔笋还真是吓了一大,意识摆摆手,“不这种,太冲。”
这边,乔笋拿双筷,夹起个蛤蜊,一边吃一边把壳排在桌上,周围几个人见她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样,就觉得吧,乔笋,她就是这个气质,一个字,独。
乔笋接着两盘蛤蜊,腻腻歪歪给段霜晖发了个短信,写三个字——“谢谢您”。哟,还用上敬语了!以前才该用敬语,你不用,这会你绝对可以不用“您”了,你偏偏用上了。
好。沁川正找乔笋呢,就见一个炊事班的小战士端了两盘什么东西,一闻还香。顺着小战士走的路线看过去,那边坐着的不是乔笋还是谁?
她不知,这会儿独自在看海陆地图的段霜晖看见她那不不类的短信,没给气死才好。还不如不发,这声“谢谢”真是别扭死人,一个“您”又拉开了多少距离。
炊事班的小战士把两盘东西单独端给她,她很有礼貌地站起来,谢,还跟人握手,军营里向来少见女人,那小战士羞得黑黑的脸都透红意。
那两盘是什么?一盘黄酒粉丝焖蛤蜊,一盆避风塘蛤蜊。
“你喜哪种?”就知她会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