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清亮亮的酒,极淡的琥珀,稍带了些翠意,正如这片颇有风骨的傲竹。
是……给他的吗?
庄凌恒回过味来,心知自己怕是又被发现了行踪。
一而再,再而三的冒犯,若他是黎莘,想必都要恼他了。
可她却好脾,没有揭穿他就罢了,还将这酒也放了过来,不言不语的,叫他羞愧难当。
他本想把酒还回去,方走两步,就止住了。
本就是一次无意馈赠,他若是真去还,拿什么缘由,如何解释呢?
届时不仅辜负她的好意,还连带着辱了她的名声。
庄凌恒想罢,还是住瓶,拿袖略略遮了,返往院去了。
就当他放纵一回。
庄凌恒也不是没想过旁的,譬如黎莘待他似有些不同,是否是有别的缘由。
然而仔细思忖两回,她行事说话并无逾矩之,都是他回回冒昧,现却把过错推到她上,实在不耻。
故而,愈加愧疚了。
回定是不能再叨扰了。
某亘:
阿莘:瑞啦,我就是有目的啦~
妹夫太正经(狗)
绣楼杏【七】(第三更)
晚间,徐氏拉了黎莘去听戏。
戏台搭在园里,还未开始便闹闹的摆起了东西。
黎莘陪徐氏坐着,右侧是面郁郁的黎茵。
定远侯同庄凌恒坐在一,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,他刻意隔到了另一边,与黎茵分开。
徐氏见他们这般,心中自然无奈。
恰逢时机正巧,守门的禀报来了客,徐氏命人迎来,却是个带着小厮的年轻公。
黎莘瞥一,拧了眉不语。
又是这个浪。
这人是徐氏的侄,论理黎莘还要唤他一声表哥,家中已有妻妾,偏生风薄,又有一好相,少时就常来招惹她们妹。
现都成了家,竟还阴魂不散的。
柳昶生的俊逸,面白无须,斯文有礼,只笑时透了三分邪气,让人瞧得心里厌弃。
他一一问了好,再和庄凌恒见礼,添了位置,坐在黎茵侧。
这几人的位置就极微妙了。
黎莘与庄凌恒分别坐在两端的最远,黎茵与柳昶相邻,左右是定远侯与徐氏。
戏台上敲锣打鼓的响了声,所有人的心神也被勾了过去,黎莘看的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能与徐氏说上一两句。
黎茵却一反常态的安静。
往常见徐氏与黎莘搭话,黎茵若是在,必定要来几句嘴,将她话引过去的。
黎莘望了垂首沉默的黎茵一,唇角微扬。
她说不得还小看这位妹妹了,胆大的很。
戏唱了两,徐氏正看的神,冷不防侧黎茵低呼了一记,唬的她惊了惊:
“怎的了?”
她忙侧过,关切。
黎茵拽着濡湿了一片的裙摆,咬着唇:
“怀绿这丫笨手笨脚的,把茶盏打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