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觉,这事也屡见不鲜了。
神间,香凝已经翻一条张清的亵递给他:“长树哥,穿上试试吧,不知合不合。”
“不,不了。”张长树忙红着脸不敢接,他怕堂弟知晓,也怕回到家被婆娘发现什么猫腻,还是穿回了自己那条亵。
香凝见状也不勉,桌上的菜都快凉了,便给他递了双竹筷:“那就先吃饭吧……”
张长树低着接过来,哪里还敢看她,埋大吃了起来,心里却是乱糟糟的——难弟妹也是因为他替她家耕田了,想拿自己的还吗?
香凝捧着碗儿,小小吃着,见男人只穿着条皱巴巴的亵,大刀阔斧坐在那杌上,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往嘴里扒饭,有些忍俊不禁,替他盛了碗汤:“长树哥,慢慢吃,别噎着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张长树,收起了胡思乱想,余光瞥了言笑宴晏的小妇人,耳得厉害。
他该怎么跟她好好说说,自己愿意帮他们家力,只是冲着亲眷的,用不着她作践自己的呢……
发愁的汉一连吃了两大碗白米饭,也没能憋半个字,又喝了香凝给他盛的那碗汤,就匆匆忙忙扛起锄地去了。
香凝连句话都来不及说,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,抿着嘴儿轻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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耕就紧着这关键的几日,铁匠铺的掌柜的没法,只能放走了大半的伙计回家,可这些人就数严荆川和陈得生的活儿最好,手脚最麻利,所以他俩的工钱和寻常铁匠都不同,还一人分了一间单独的住。
不过若是将两个最能的一同放走,他这铺的生意也就别了,最后只能先让陈得生回去,过两日忙完再换严荆川回家。
严荆川心中挂念侄女,但也知掌柜的难办,只能无奈应,托了陈得生回家报个信。
说起来两人虽都已离家一月,其间好歹浅溪还到镇上看过严荆川一次的,陈得生却是整整一月没见过他家兰儿了。
回葫芦村的路上恨不得两侧生翼,飞回家中去。
先到严荆川家中跟老嬷嬷报了信,交代了句他过两日再回来,而后一刻也等不得,脚生风地回了自家。
日落西山,天边的红霞仿若被烈火烧透般,给久违的院蒙上一层红黄的光晕。
这时候,家中已经吃过饭了,他看见他魂牵梦萦的小人儿正站在灶房洗净的碗筷,额角垂几缕柔的青丝,衬得她白皙的脸分外温婉。
目光望着那纤细的影不舍得离开,心中柔一片,连行李也来不及放,快步行至灶房,从后将毫无觉察的小媳妇儿抱了怀里。
“呀——”
许兰惊呼一声,低看向环住自己腰的臂膀,那么的结实,带着熟悉的力。
“爹?”
“兰儿,爹回来了。”陈得生搂着她,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。
许兰忙回转过,映帘的是男人满是胡茬的脸,竟很不合时宜地笑声:“爹,你怎么这般邋遢?”
陈得生不说话,目光火地望着怀里的小女人。
许兰被他看得脸发,羞涩地依偎他前:“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吃饭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