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孟初刻意避开他们,走远了些。
他如同往常般洗漱上床。
实际上,他不过是觉得无聊且无趣。
来自微博的特别关注。
陈殊观电话打来的时候,孟初正兴致,与周清、孟元南在家附近的广场放烟花。
明明之前的那些年,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市中心倒计时的荧屏已聚集了无数等待跨年的男女,京市是禁烟火城市,呆在屋里完全觉不到节日的氛围,连烟花都见不到,等到他手机里不停地弹提示音,陈殊观才意识到,新的一年已经来临。
邮箱里堆积了大量实验机构,科研组织发来的新年视频。
不是没有的,她那时候到他面前,不是对着梦境中那人,而只是对着他:“陈殊观,我喜你呀,我送你一个女朋友好不好。”
深夜十一多,屋里寂静得令人心觉抑。
图是她手持烟花的场景,女孩儿眉弯弯,套着宽大的熊猫T恤,光着大,脚上夹脚凉拖,十葱白的脚趾。
密密麻麻的外文文献随意翻过几页,男人取金丝框镜,神倦怠地了山。
她扭着儿向他求,弱弱花紧缚住他的,他知她上所有的秘密。
“叮”。
陈殊观终于开,他半倚在床上,盯着对面空
画面上的女孩儿,站在巨大的灯箱广告旁,看着明媚而诱人。
陈殊观不是不知,她对自己避之如蛇蝎,日日担忧那尚未发生的事,如今仍肯虚与委蛇,不过是害怕他,他本该不在乎的。
孟初也保持着沉默,开始以为他拨错时。
可是她没有这样笑过,一次都没有。
大概只有陈殊观自己清楚,他整日沉溺在实验室里的真正缘由,并非像几个博士生想的那样,他有新的攻破。
便是她意乱迷的时候,也没有。
少女白的肌肤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摸上去那瞬间的极致。
独行三十余年,该早习惯的。
跨年夜,教师宿舍里几乎没有什么人。
只这阻止仍不了他闲得慌,犹如个蹲缩在阴暗湿角落里的老鼠,窥探着她的微博。
几日来的焦躁烦闷刚散去半分转而又被新的绪所取代。
屏幕上只有之前寥寥无几的短短对话。
血里无端地躁动。
他翻到了微博的加V评论。
新年几乎是全球的狂,他收到的祝福自是来自不同地方,有郑颖的,有S大自己学生同事的,有远在海外津同学的,还有的来自劳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的同事。
手机界面又弹一则消息。
@孟初:新年快乐!
他关了实验室的门,慢慢沿着校园的小往回走。
风卷起地上的残叶,拍击在玻璃上,划刺耳的异响。
男人挑了几个回复过去,然后鬼使神差地停留在孟初的对话框上。
。
她原来早不在S市。
微微翘起的唇角,半凸显的唇珠,他辗转亲吻过,她也曾张嘴住他。
那边安静了快十秒。
脸上漾起的笑意比现在还要晃。
男人握着手机,瞳孔收缩了,瞬间似被人紧紧拽住心脏。
来电并没有标注孟初手一僵,孟元南装作不经意地瞥过,归属地,S市。
明日才开始三天的假期,她现在应还是在隔学生公寓。
都是他主动发,基本上她过了许久才会回应,完全敷衍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