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送了苏临上战场,还希望她毫发无损纤尘不染,他手持双刃剑,还奢望只有向外的一面有刀锋——弥天大谎一梦黄粱。她无助、张皇、几放弃、举棋不定;他决然、凌厉、推波助澜、断了后路,如自刎若自,戳了肉,带了血,斩断两小无猜的,剥开伪善虚假的外壳,真实不堪的本我——他想嚎哭却更愿歌,从今以后可以随心所,可以自谋生路,放开她的他,是真正的一无所有,就像宣言中所述,无产者得到了整个世界,失去的只有枷锁。
唐没怎么吃,只喝酒,开始是慢品,之后是痛饮,没等那一锅面条熟,一壶老酒便了肚,这个喝法乎了肖的意料,照他的想法,应该是对酌闲聊,十菜一酒,并非这借酒消愁之风。
刀断更。
齐娟死了这么多年了,唐也就是遵照礼数上坟烧香,没什么好恸哭悲伤,肖叼着烟悠哉游哉的眺望那块儿计划用膳的风宝地——上是常青的绿树,近是丛丛野草,大岩石旁可供坐卧。
燃酒炉煮面条,肖摆开了四个便当盒的酒菜,再掏两小壶陈年好酒,快过节了,得好吃好喝。
这几日真没那么了,突然间有秋气的意思,他背上那个包,里面满了好吃好喝好玩的,园外的树林里野餐垫一铺,佳肴零嘴儿一放,人再往中间一躺,很是惬意啊。
第62章祭奠
像一块撕开了包装纸的甜糖果,而这糖的滋味他也算浅尝辄止过。
石有的骨,结实的肉,那是肖的胳膊。肖揽着唐,托着他的后腰,用大靠枕,臂弯枕,肖低瞧这弟弟,自他回国,还没有这么近,又这么静认真审视过。
唐的样貌从不是雌雄莫辨的清秀,不似温和阴柔的白月光,他是男人的漂亮,像太阳一样的耀目闪亮,这一肖早知,几年不见,俊的少年已长成英俊的青年,没长歪没变残。许是人脸里潘安,肖看唐无不无不好——卷翘的密睫微微颤动,细腻光洁的肤白里透红,从脸颊到脖染上一层胭脂般的浅粉,而是结结实实又沉甸甸的,一摇就晃,一推就倒。
他怎能在苦涩中味自在与轻松,他怎能冷静而无的说分手,毫无留恋,不再争取,彻底服输,仿佛认命的艄公,逐的落红,随落起卷洪,大江东去海纳百川,一同埋葬在名利诱惑的深海中。
肖在小路静候名义上的弟弟。
肖提了个迷彩书包跟着唐同行。陵园在郊外,依山傍,风景秀丽,就是路途离城区太远,来回要两个多小时。唐去扫墓,肖借照看病患,表面陪同实质郊游。
上一次唐大醉还是他爸和卓淑芬结婚办酒,唐醉的很乖,不吵不闹,不装疯不撒泼,就是要睡不睡得痴呆迟钝着。肖把他送上床,
不该如此的!
唐捂住,脑仁阵痛,摸摸索索的,他腾另一只手,扶住一旁的石,用力的拽着,仿佛这般才能在漩涡中站稳不漂。
唐喝了很多酒,是整整的一壶,喝得打架,他手指颤抖,双无力,连腰板都不直了,不明耳不聪,好似掉了棉花堆里,可麻痹的只有肉,思绪却更加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