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……想请我任何职?”
“但我,可以理解你。”
昔日万人之上,如今泯然众生。这样的结果,是萧清时自己换来的,看着车窗外的一草一木,他心如止。
车轮辘轳,光正好,这一条官平日里闹非凡,今日不知为何车零人稀。遥遥的,他听到车后传来急促的蹄声,唏律律的一声长嘶,骏在车前停。
十多年前他京为官,便再不曾回乡,如今并不是对南明有了思念,只是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。
“少湖,你如今正当壮年,何必将仕途都给弃了。”
谁会摘得金銮殿上的魁首,自家兄弟侄能不能金榜题名,新科士们又会有怎样的前程――这些,都比议论云山雾罩的朝堂秘闻要来的实际。
“田园之乐固然好,兄之大才,展于朝堂之上,方是我等幸事。”
“诸位的好意萧某心领了,”饮践行酒,他一一拱手,“非不为,实乃不能。”
来送他的昔日同僚、旧友知交依旧很多,有惋惜的,有不解的,他一概只是淡笑着摇。
“越国长公主驸都尉。”
留来,留在朝中,哪怕只是留在京城,他便会忍不住去想,便没有办法放手。
车夫连忙勒紧缰绳,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斜刺里伸,一把掀起帘。
早一,你便不用受那样多的苦,早一,你便不用一直孤一人。
“但我这么,不是要你激我,更加不想挟恩图报,只是我没办法……放罢了。”
择,孟有云,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
“天虽为君父,但天不可肆意。为臣之,奉君,亦要劝君。”
况且萧清时也已经是明日黄花,他请辞的奏本得到准允,据说是因为越国长公主的澄清,方才没有追究罪名。
也是时候,可以离开了。
初已至,京中尚有寒意。上了来接他的青布车,一路沿街行去,种种风景依旧闹平常。
“……若我早一遇到你,就好了。”
“所以,你不退,我退。我是清的领袖,却不是清的支,没了我,朝中还有吕光,还有杨文才,还有袁廷杰。”
“萧清时,”上的少女额上有汗,神明亮,“听说你辞官了,既然无事,我请你到我府上任职,你意如何?”
又是一番唏嘘叹惋,直到众人慢慢散去,萧清时方才上了车。
如今满大街议论的早已不再是阁首辅狱之事,而是已过的闱和即将到来的殿试。
薄唇动了动,心脏开始狂,他觉从间吐的回答涩迟滞:
“如果你觉得要还我什么,向陛求便是。鞭笞之刑,我也不想受。”
三月中,萧清时离开了刑大牢。
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,遣散了大分仆人。萧清时为官清廉,并未在京中买房置产,那座首辅府邸乃是御赐,交还朝廷后,照旧是一辆青布车,他踏上了回乡的路。
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说完,他忽然觉得好像释然了。“然然,”看着那个立在昏暗中久久不语的影,萧清时笑了笑:
少女咧开嘴笑了起来,眉弯弯如同月牙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