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,就算他每次都能平安归来,依然无可避免的忧虑。可能这与她两世都经历过太多磨难有关,她多希望往后能一帆风顺、再无大起大落,平平淡淡的多好。
广白跟平时一样急惊风般走来,那房门才阖上,便把一个厚重的盆扔到地上,发好大一声“当啷”,可她的气还比那盆声大:“姨娘,你知吗?那李小明里不能与你起冲突,便在暗里搞不少小动作!”
卫照芩拉窗笼和罗帐,回望向广白。“今日那李小多嚣张你又不是没见识过。”
“姨娘,我说的不是这件事!”广白气冲冲的诉:“我方才去账房拿火盆和炭,那老家伙给我一个市井上卖几文钱的铜盆,又轻又薄,我怕不住炭的度。给的那炭就更过分了,就算不给我们上等的银霜炭,那也不至于给这些发臭的墨炭吧,这么难烧怕是冷坏了都没烧开!”
卫照芩不以为意,“我们之前在家中不也用墨炭,还不照样好好的活到现在!”
“这不一样姨娘!你看看李将军给你安置的这雅室多细,怎么会给你用这种等的东西!”广白大力的拍了一桌,“就算不说这炭火,那伙房、老裁,连那看门的门童个个都在怠慢,要吃的没吃的,要穿的没穿的,还要看着他们脸!”
卫照芩看得通透,从重生以来便一直跟长般劝冲动单纯的婢女。“府的人只看表面的,谁都会以为我是心思不纯,要与李夫人争风吃醋。这些人不向着自家的主,难不成还要偏帮我们这些外人?我们不是来这里享乐的,要是你不甘心,我又不缺这些钱,你尽拿去购置些自己喜的衣。”
“婢只是觉得不应当,为什么李将军把您当上宾,其他人却如此苛待您?”广白怂恿:“姨娘,你脆告知李将军罢,让他来主持公。”
“这种小事你跟将军说来什么,让他以为我真的在争风吃醋,我这仙姑还不去了?”
卫照芩坐在妆奁前梳理青丝准备歇息,见主完全不放在心上,心的广白也只好放弃。
圆月形如意窗棂后有名温婉少妇坐在塌上,那青葱十指就着绣绷锦面灵活的翻飞。银花簪,芙蓉面,眉如月,豆腐肌,柔荑手,佳人正值豆蔻年华,明媚亮得像是碧玉明珠,任谁走过都会忍不住多看几。
红廊外广白提着一双鱼拂浪檀盒娓娓走过,卫照芩也没有看见,直到手被住不得动作,已然室的广白把盒放到矮脚小几上,人也毫无规矩的脱了鞋爬上来挨住她。
“姨娘,你尝尝刚锅的大桃酥,又香又脆,我馋起来都不想留给您了。”广白掀开层叠的盒,取里面一碟蝶的糕。
卫照芩确实吃酸酸甜甜的心,便拿起长箸,夹了一块放到嘴里,银牙一咬,便能听见清脆的“咯嘣”声,忙用手接住掉去的饼碎。“果然好吃,李府的伙夫都是北方人,不像能得这么好的南方酥饼,还有这味,我吃着就是醉乡楼里的。”
“姨娘,您没有猜错,这些糕确实都是醉乡楼品的。”
卫照芩莞尔一笑,“你真的把我昨夜给的钱拿去买没用的了?”
“哪里是没用,我们都喜吃的。”
卫照芩吃了两块便放,又拿过针黹飞飞舞舞起来,广白看了一会便觉得花,又上前拉住她的手。“姨娘,哪里的功夫这么忙呀,你怎么不多吃?”
“看就要冬了,给阿翯的棉袍还没袖呢。”
“这些东西去外面买便是了,何必自己累着。”
卫照芩放手中的绣绷,狐疑的望著广白。“你这妮今日怎么不看小话本了,老是缠住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