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选择,从一开始,就无解。
她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他的门,看了看里面那层层垂落的白床帷,依稀有一个人影躺在里面。她深了一气,又悄悄打开角落里那个楠木匣,一个银的锦盒在匣里散发着淡淡红光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糖莲紧紧咬着粉唇,想解释什么,却又说不话来,手中的锦盒被她的有些变形。她知……自己伤了他,可是却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。
她一直跑到小路的尽,小路的尽是一片竹林,竹林边是一条河,月光穿过云朵泻来,照耀的河面上波光粼粼,星光摇曳。偶尔,有几只顽的小鱼从面上起来,泛起一小片涟漪,又归于平静。
但是这个心事,她却不能跟任何人说起。
“把太炎天珠给我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神阴冷的朝她伸一只手,那银的臂甲在月光泛着冰凉阴森的光芒,宛若勾魂使者。
看着自己,心的揪痛让她难以息,痛不生。
她意识的抱紧手中的盒
筮坞戍曾说过这太炎天珠奥秘无穷,不但能净化沾染气的八件神,还能拯救天苍生,可是……若这苍生要以莫销魂的命为代价呢?
“阿筮…………”她脸一白,轻声唤他,却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夹着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,
她心浮气躁的掀开被,大步走了去,屋外夜昏沉,几孤星在天空中零零散散的闪烁着。她朝筮坞戍的房屋看了看,里面一片黑暗,似是正在熟睡。
“我……”糖莲低紧咬着唇,不知该如何是好,正纠结间,莫销魂已失了耐心,如鬼魅般飘了过来,伸手夺。
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,刮得脸生疼生疼的,夜的寒气浸透了她整个,但是她却不觉得冷,反而一阵莫名的燥。
“你不能给他……”筮坞戍山峦般的眉峰又轻皱了起来,异眸里墨光氤氲。、
她目光一亮,心骤然加快,她又回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筮坞戍,眸闪烁着犹豫挣扎的波光,须臾,那只白如玉的小手猛地抓起那个锦盒,夺门而!
她缓缓转过去,果然便见莫销魂从阴影一步步走来,眸似笑非笑的眯着,薄唇微勾,却受不到一丝意。
她紧紧握着那锦盒在夜中不停的向前跑着,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跑到哪里去,却不敢听来,她怕一停来自己就会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。
她又往前跑了几步,突而停步不动了,目光直直看着几步外的地方,目光不安、惶恐、疚,许多许多的绪交缠在她眸中,缠绕不清。
碧绿的竹林前,一个乌黑的影静若山岳的侧站在她面前,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飒飒飘动,飘拂在他面无表的俊容边,一双清诡迷离的异眸,在月中如雪寒亮。
“你要去哪?”他不看她,只是侧着脸淡淡问着,目光遥遥看着远方,不知是问云,问树,问花,还是问她。但是,任谁却都看得他脸上那盖弥彰的疼痛之。
“把太炎天珠给我”另一个声音,突兀的从她后响起,那幽韵撩人的声音,不可一世的语气,除了那人,再不会有第二人。
这已经是第五天了,相同的梦境,如梦魇一般蚕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