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花镜前斜簪,太后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翠步摇,换上一支素净的竹节纹玉簪,轻轻叹一气,朦胧了镜中静好的容颜。她到底不是花艳骨,不起这样颜艳丽的饰,勉为之,却显东施效颦之态。
楚王年幼,太后娘娘偶尔要抱他上早朝,而每当朝臣提起此事,这位以端贤静好闻名的女便变得很不好说话。
太后缓缓侧,端方优雅地朝他福了福,正待寒暄问,客套几句,凤血歌已经抬手虚扶,然后不咸不淡地说:“国务繁忙,无需客套,太后这次找在来,所为何事,不妨直说。”
“妾可为国师大人分忧。”太后傲然抬,“家父一心仕途,家业全由家母打理。而妾自小随在母亲旁,四岁便能打算盘,六岁便开始帮忙理桑蚕生意,十岁时已能代家母治家。有妾扶持,国师大人可以一心治理天,艳骨妹也不必担心日后被人欺负,明枪暗箭,都有妾为她挡着。”
不久,人便领着凤血歌来,然后随后关上房门。
“妾与花艳骨结为妹,不知国师意如何?”太后缓缓走至凤血歌面前,月白裙裾盛放如花,在她后拖得很长。
想着凤血歌快早朝,她连忙脱上的大红襦裙,然后命人为她换上平日里惯穿的月白绣玉花兰花襦裙。待她梳理完毕,便有人来报,凤血歌已到了前殿。闻此,太后立刻吩咐去:“领他来。”
太后例外。
太后暗地里咬咬牙,知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花艳骨上,不肯在她上浪费时间,便也从善如,直奔主题。
太后可不在乎这班朝臣的受,即便是她母亲特地与她说的话,她也全没放在心上。在她里,世人全为虚名所累,连她父母亲也不能免俗,他们只想着要她个好太后,生前贞洁自守,辛茹苦地将过继来的孙儿养大成人,死后在上留重墨一笔,供后人评说。这样生前累,死后累,不是她要过的日。
“呵。”凤血歌淡淡一笑,“那依太后的意思……谁适合?”
“有云,天立六,三夫人、九嫔、二十七世妇、八十一御妻,国师大人虽无天之名,却有天之实,日后少不得要妻妾成群的。”太后笑:“家大业大,总得有人持,国师大人日间忙于国务,总不能回家之后还要忙那些鸡蒜的小事,而艳骨妹弱多病,实在不宜这些伤神之事。”
“哦?”凤血歌眯起睛看他,“此为何意?”
思起她初时,响彻一个夜晚的,众臣心中便有了谱。于是更加卖力地劝国师大人早早成亲,心想娶自家徒弟,那也比娶太后。前者还可稍稍言辞化一,后者若是发生了,满朝文武都要在护城河上站一排,饺似的往里面。
她这话俨然将自己摆在了正室的位置上,娶妻娶德,娶妾娶,她一个脏字未吐,但
泰半是曾被先帝或罢黜或冷落陷害过的官员,对于楚室早已恨之骨,心里只向着凤血歌,虽然师徒乱的名声不大好听,但是不孝有三,无后最大,只要国师大人能够快快造个后代来,那其他事都好说好说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