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朝花艳骨的方向伸一只手,双朦胧,已是看不清楚,只觉得再往前一步,便可抓住什么,可当他握紧拳,才
说完,他几乎是自己往前方的枪林箭雨撞了上去,直到浑血尽,力竭而亡。
艳骨……
花艳骨远远对他摇摇。
至于花艳骨,凤血歌帮她重新画之后,她回到了沉香镇上的药堂,地里的桃花酿已经可以喝了,可是当年帮她埋酒的人却已经不在了。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,她抱着那坛桃花酒想了想,回问后的男人:“喝么?”
挥舞手中长剑,洒腥风血雨,掠影不肯选择自裁,保留一个面的全尸,他选择了厮杀到底,一步一人、一步一杀地朝着花艳骨走去,他输给了凤血歌不假,但是至少让他带走花艳骨……至少让他拥有这一样东西……
掠影看着她,看着她侧云淡风轻的凤血歌,惨然一笑。
“有些人是只能当作回忆的。”花艳骨回之一笑,然后倾了手中鎏金小酒壶,将壶中满满的桃花酿倒
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。他什么都抓不到,他什么都没有……
凤血歌上前一步,立在花艳骨面前,三千白发飘如雪,耀银辉落掠影中,夺去了他底残存的期望。
“你还在想他么?”凤血歌笑问。
花艳骨旁的京师兵连忙剑去挡,短兵交接间,掠影的目光仍旧定在花艳骨上。狭长凤眸中似乎着一泪光,他对花艳骨:“跟我一起死吧。”
“我输了。”掠影昂望天,心,“但至少……我让她记住了我……”
既然一定要死,他不愿独自一人……
寒光与掠影一战受了重伤,于是借休养,将锦衣卫指挥使的轻活重活全丢给了百里度。苦得百里度连夜写了七十份辞呈愤……最后还是没胆寄。
掠影绝望地闭上睛,低而的声音宛若受伤的野兽。
而随着他这一闭,这场篡位大戏终于落幕布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好……”他睁开睛,朝花艳骨笑:“那你就活去吧,但是不要闭上睛,我要你亲看着我死在你面前!”
是,他不后悔!
然后,他闭上了双。
此生逆天而行,却挣脱不了命定的结局,他不愿作为一名死士,血雨腥风之后,死在一个无人可知的角落里;他不愿作为一名死士,生前无人知他名,死后无人祭拜他的墓;他不愿作为一名死士而生,他宁可作为一名画师而亡,逆天改命,纵死不悔!
花艳骨看了他半晌,缓缓摇,声音如刀剑地刺他心里:“不……我要和师父一起活去。”
缓缓屈膝,跪倒在地,手中长剑,跌落在地。
三千白发飘如雪,凤血歌立在桃花树,桃之夭夭,支比不过他灼灼其华,那一瞬间,花艳骨几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极为相似的人影,孤零零地立在树,任由桃花落在他的脸上,而他转过来,缓缓睁开凤眸。
凤血歌重登御座,据众人在这场大戏中的表现,各有赏罚。
“艳骨。”掠影越过他的肩膀,看着花艳骨,凄凉地哀求,“跟我一起死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