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存守笑:“那可好,我巴不得呢……”两人说笑一会儿,周存守对陈丰嚷:“新郎官,你这人也纳来了,房也早就过了,怎还不过来陪我们几个吃酒,合该着你得敬敬我们梅公这个大媒的,不是那会儿哥打了驳回,今儿哪有你什么事啊!”
梅鹤鸣忙:“这两日家的妇人病的急,哪还有心思吃酒,你且等一时,待我的空来,在府里好好的置办一席酒,请你吃上三日不叫家去。”
一时便到了掌灯时分,宛娘已描了满满几张大字,梅鹤鸣拿起瞧了瞧打趣:“宛娘若是幼时从学,定是个女中状元,这才多会儿功夫,宛娘这字倒是越发周正了。”让人收起来,放到那边的博古架上,便吩咐摆饭。
周存守最是个有的,打从这几个粉一来,他就瞧见了中间的伴琴,穿着白纱衫儿,翠蓝挑线裙儿,裙摆上一圈织金边儿,微动莲步,裙摆轻摇,裙两只粉缨的底儿弓鞋,摇摇摆摆走过来,段妖娆非常,上一窝丝攒上,着银丝髻,云鬓堆鸦,轻烟密雾,映着心描摹的眉,说不的风俏,那双秋般
随喜儿嘻嘻一笑:“您老人家放心,小的省得这些事。”
陈丰笑着过来,跟梅鹤鸣吃了三盏酒去,又跟周存守孙元善几个轮着吃了一圈,便让叫那些唱的粉,上来,拨琴筝,唱将起来。
梅鹤鸣到的时候,其他的客也早到了,周存守瞧见他,扯着他坐在一起笑:“前儿你还许我们顿酒,兄弟还在府里巴巴的等着呢,谁知竟是没音没信儿的,白等陈丰先请了我们这顿喜酒吃了。”
吃了饭,待了会儿,便让收拾床褥,搂着宛娘上榻睡,这一宿倒也规矩,没半儿邪心歪念,次日正是正月十八日,刚收拾着吃了早上饭,前就传话来说:“陈府里的小厮过来请爷,务必早些过去才好。”
梅鹤鸣叹:“这哪是去吃酒,生生的跟命一般。”站起来,让人打选了衣帽,收拾齐整,回对宛娘:“别一味针线劳神,若是闲的无聊,还写昨儿的大字吧!也莫写太长时候,外冷也别屋去,吃了晌午饭睡一觉,等我晚上回来,一块儿吃晚上饭。”嘱咐了半天,才了后宅,往前坐了轿过陈府去了。
吴婆这话一起,随喜儿哪还有不明白的,笑:“您老人家可是多虑了,上回在前书房都脱得赤赤的,也没成事,这一番折腾来,爷早断了心思,再说,那伴琴生的也算寻常,便是她生了个极好的模样儿,如今爷里哪容的旁人去。”
吴婆扯了他到灶房外的墙边上:“你比那三个机灵些,多瞧着儿,那陈大人纳的妾可是明月楼里的伴香,她可是那个伴琴的亲,哪有不顾念着的。”
吴婆白了他一: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,咱们这里好容易刚消停了,回真闹什么来,咱们当差的谁也别想好。”
陈府里今儿算喜事,虽客不多,也有几个,便把宴设在了前花厅里,前后搭了锦棚帐幔,四周垂挂梅花帘,火盆放在四角,令专人守着,免得一大意走了便不好了,收拾来倒也颇面。
不都得跟着过去,估摸怎么也得闹上一日方散,您老人家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小的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