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陈氏回来便见宛娘枯坐在炕上发呆,脸瞧着有些不好,便问:“可是上不好?”宛娘摇摇:“娘,刺史府的差事我想辞了去。”
安凤宣辞了安氏迈门来,安嬷嬷忙上前:“老给大爷请安。”安凤宣站住脚:“有几年不见嬷嬷,骨还朗吗?”安嬷嬷:“劳大爷惦记,还能活上几年。”安凤宣的目光落在她后垂着的妇人上,略转了转,这妇人打扮的跟他堂院里旁的人却迥异,穿的一半旧蓝布衫儿裙儿,不免多瞧了她几。
再说宛娘,谢了赏,从刺史府来,只觉连脊背的衣裳都汗湿了,被风一搜,浑都有些寒意,抬瞧瞧天上的日,如今可都快五月了,又是南边,怎会冷,只怕是惊吓过度,怕的浑发冷才是。
宛娘心还不是个为难人的,上回在青州城门,直接把她扔了去,简直不是人,这样的男人估摸比梅鹤鸣还要呃恶劣,躲他越远越好,跟着安嬷嬷走了去。
娘俩商议好了,第二日老陈氏便去寻人吝房,宛娘去了刺史府里,跟安夫人说,想辞了差事,安夫人便问:“可是府里有人慢待了你?”宛娘忙:“哪里的话,自打了
安凤宣了后宅还在想,这妇人的声音虽有些低沉,怎就听着如此耳熟呢,忽又摇失笑,自己想这些作甚?
回了莲福寺来坐在炕上,思前想后,这刺史府的差事都不能去了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,知了梅鹤鸣的,她更该死心了才是,想到此,不禁暗暗苦笑,不死心难真想嫁给他当正娘不成,至今她都还记起梅鹤鸣当时问她的神,大约梅鹤鸣都觉得她疯了,异想天开,况且,便是梅鹤鸣的正娘,那些妻妾,他风浪的秉,宛娘摇摇,怎么又想起他来……
老陈氏:“辞了也好,那些大家宅门里规矩大,如今咱们有堆花这个营生,也攒了些几个钱,我正想跟你说,不如寻个房吝,咱娘俩也好安,我前儿扫听过了,那边沿河巷里的房,不用几个钱便能吝,离着河边不远,卖花也近便,只哪里多画舫私之所,来往人杂,我一个老婆自然不怕,恐你不便。”
然知大留他,又要提娶亲之事,想那些闺秀女,一个个生的蠢笨丑陋,娶了家来反倒堵心,哪如自己一个人自在,只不好拂逆了堂,便暂安置在刺史府里。
哪会想到,在这扬州城里还会遇上那个混,安氏夫人娘家的兄弟,宛娘听安嬷嬷提过,安氏乃是安国公府的孙小,那么这混男就是安国公府的少爷了,想起他跟梅鹤鸣相熟,那梅鹤鸣的定然也不差吧,万一他认自己,宛娘想到此愈加后怕起来。
安嬷嬷见他瞧着宛娘便:“这是教我们姑娘针线的,秋娘,这着我们安府里的大爷。”宛娘躲也躲不过,只得着一福,刻意压低嗓:“大爷万福。”
宛娘:“我只不门便了,他什么人,与我什么相,有地方落脚,比咱们刚到扬州的时节,不知好上多少去了。”
安凤宣目光略闪,抬抬手,台阶去了,宛娘余光瞧着他的影消失,才暗暗松了气,安嬷嬷却:“我们这位大爷,虽有些古怪,却不是个会为难人的主,你莫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