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娘跟着安嬷嬷坐车去了严府,从侧门去,也真是巧,到了仪门外迎便撞上正从里来的安凤宣。
老陈氏:“我心里也想了几日,这里终不妥当,守着街市,人来人往的,我不在家,就你一个年轻妇人,也怕那些轻佻的泼无赖瞄上你,来寻麻烦,不如另寻一的好,待我明儿寻人扫听扫听。”
自然要留,你可别动旁的心思,你这腰虽不大瞧的来,算算日,怎么也有三个月了吧!落不得的,便是月份小,落胎也最伤,且有命之忧,我们村隔邻的媳妇儿就是,先生了俩丫,怀上第三胎便让人瞧了,听说不是小,便寻郎中开了一副落胎药,吃去当晚上足折腾了一宿,第二日胎是落了,命也没了,留她两个丫成了业障。”
安凤宣立住脚:“你叫什么名儿?”宛娘心话儿,自己这都走的什么倒霉字,不早不晚怎又遇上了这厮。
娘俩个商议好了,便造饭吃了,在灯堆花活计,次日一早,娘俩刚吃了早上饭,就着日不,正在院里挑那些绢纱零,就听门仿似有嘶声,不大会儿,便有人叩门。
宛娘也上前了个万福,安嬷嬷略扫了四:“是我们家姑娘的差事,老哪里敢耽搁了,打你辞了差事,我们姑娘针线的心思也懒了,瞅了夏,正预备着要给姑娘裁定衣裳,我们姑娘便说,秋娘会裁衣裳,我们夫人也说你手巧,便让我来了,秋娘若得空,跟我去一趟,我们家姑娘成日念叨呢。”
老陈氏忙去开门,见是严府里的安嬷嬷,忙让来:“嬷嬷怎的寻到了这里,若有事,让小知会一声便是了,何必还劳动您老跑一趟。”
宛娘想起那个姓安的,不禁有几分踌躇,只安氏夫人待她不薄,若不去,也着实说不过去,又想过了些日,那姓安的说不得早走了,便是他不走,也没有一个男人总在后宅里走动的理儿。
今儿瞧见了眉儿,安凤宣倒更有些想不通了,这妇人虽生的白净,也算不上姿挑,以梅鹤鸣非佳人不喜的习惯,这样姿的妇人该不得他才是。
想到此,便:“劳嬷嬷大老远走了一趟,这就去吧!”
宛娘愣怔一瞬,迅速垂首避开去,只可惜,这一安凤宣便想起来,青州府遇见的那个要挟自己的妇人,旁的便不一样,这双光彩转的眸,却了底细,怪上回听着她的声儿耳熟,她是梅鹤鸣的妾,却怎跑到这扬州城来,莫不是又逃了。
宛娘垂着压,低嗓音:“秋娘。”安嬷嬷也是纳闷,他们这位大爷可是有了名儿的不近女,别说秋娘这样姿平常的,便是艳若桃李,也不曾见他多瞧上一,更别提还特意询问名字,这秋娘真不知哪儿了大爷的,只在这二门首立着像什么话,便:“大爷,姑娘还等着呢。”
安凤宣:“既梦兰丫等着,去吧!”宛娘如蒙大赦,跟着安嬷嬷走了去,
宛娘:“先我是虑着咱们终是外乡人,我又了秋娘的名儿,如今有了,让人知怎生好,咱们又刚落脚,手里的银钱都使净了,也不能躲到旁去,今儿有了这五两银,便有法儿想了,不如咱们舍了此,另寻一清净院落吝,只着堆花的营生,想来衣温饱也不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