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鹤鸣却呵呵笑了起来:“早说你是个憨傻不理事的汉,果真蠢到了天边儿上去了,到了今日,还不知个中底细,却冤枉了她一场,当年是我先相中她,她却非要嫁你不可,为此不惜一死,我只得暂放了她去,却哪里会绕过你,是我设计圈害你,要挟与她若不跟我,便把你死在青州大牢里,她顾念你的命,只得勉随了我,却又对你念念不忘,惹的我恼恨上来,这才使手段迫你离开青州府,敢动我梅鹤鸣的女人,要你一条已是便宜了你。”
说着,劈手抢过那边小厮手上的木棍,对着自己的狠狠就是一抡去,只听咔嚓一声,宛娘不禁叫声来。
王青也愣了一瞬,不想这梅鹤鸣如此狠,当着面自己断了儿,本是想折磨他,他既如此便觉没甚意思,让人堵着嘴绑了,抬将去。
梅鹤鸣却呵呵笑了两声:“捆什么,爷便立在这儿让你又如何。”接着便是噼噼啪啪,鞭在肉上的声响儿,钻耳里令人一阵阵发麻,却连梅鹤鸣的一声闷哼都没听着,宛娘心里暗:别是打坏了,实在忍不得在屋里叫喊了一声,才听见梅鹤鸣了声儿:“宛娘……”继而大声:“王青,你打便打,杀便杀,这些事都是爷一人,与妇人何,你放了她去,爷跟你个计较,你不是记恨爷打断了你的儿,今日爷赔给你便是。”
好汉,当年你两个合气的害我,你纵然是幕后主使,她也是个帮凶之人,我怎会轻易放了她去。”
果然,听得王青喝:“你休在我跟前,惩成之利,今儿你即来了,便别想囫囵的去,当初我挨的什么,今儿让你也挨着个的生受一遍,也算个因果报应,来人,给我把他给我捆将起来,先一顿鞭。”
梅鹤鸣却接过去:“那是我故意让人引你去的,你当我梅府是个什么所在,倘若你一个外的野汉瞎闯乱撞便能撞到后宅里去,那些人都活该打死,如今爷也不瞒着你,当日是我是了骨香,她哪有力气反抗,只得任我怎样便是怎样,成那样,不过是为了给你听罢了,你果真认了实,自然便会恨上她,如此这般,便再无半儿份可言了,说起来,虽你是个糊涂蠢笨的汉,她倒待你极好……”说到这里,梅鹤鸣眸光略暗,声音也低了些:“她深意重的待你,你却恩将仇报的绑了她来,王青,你算什么汉,我都替你羞臊。”王青倒不妨其中还有如此周折,想自己恨了宛娘这许久时候,到来竟是恨差了人吗。
王青听了,怔愣了半晌:“你莫用这话哄我,当日在你那庄上,明明……”说到此,却再说不去的。
两人在外说话,屋里的宛娘听的真真儿,这两日虽被王青关在此,却也不曾歪带与她,三餐茶饭都有丫送来,只反锁了门窗,不许她去罢了,今儿听得外噪杂之声,宛娘忙隔着窗细听,待听得梅鹤鸣的声音,宛娘心里不由一松,继而一颗心却又提到了嗓儿。
如今的王青恨毒了梅鹤鸣,梅鹤鸣此番前来哪会有好,且听得梅鹤鸣把过去那些事悉数,却把一众仇恨皆揽到他自己上,倒把她摘了个清楚明白,说不动,是骗人的,此时的梅鹤鸣,倒颇有几分敢作敢为的英雄气,只他如此激怒王青,哪里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