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鹤鸣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扯了扯：“那日晚间，你在院里说的那番话，其实是说给爷听的，是也不是？”

宛娘忽地清醒过来，便是把那些事都解释清楚了，她跟梅鹤鸣哪里会有什么日后，宛娘推开他的手臂，坐到一旁。

宛娘显几分别扭的态：“谁有耐烦跟你倒什么后账？”梅鹤鸣倒是好的：“好，好，不是倒后账，是爷要说给你听，自打有了你，爷哪里还顾的上旁人，周存守一早瞧上月卿，娶了她家去，跟爷什么系，如今说清明，日后可再不许寻来恼爷的不是了。”

宛娘只是垂着，不看他，也不说话，咬着唇的小模样儿，真让梅鹤鸣恨也不是，喜也不是。

梅鹤鸣暗暗打量宛娘，见神略缓，心里更定，又：“至于那书房中事，你怎拿定了就是爷，难不成你去瞧了，还是听见爷的声儿了？”

梅鹤鸣说着，手从宛娘腰间探过去，停在她小腹上，低声埋怨：“有了还跑这么远，若真有个闪失，让爷如何，日后思想起来岂不后悔。”

宛娘抿着嘴不说话，梅鹤鸣长叹一气：“那日你跟爷闹了别扭，爷心里闷的慌，被孙元善扯去了后街夏家，那夏寡妇趁着爷净手之机，来缠磨，想跟爷个夫妻，当爷是怎样的人，什么脏的臭的也不挑挑都往怀里拽，爷拒了那夏寡妇，却不慎将你绣的汗巾遗落她，被她捡拾了去，生坏心来，打发丫大张旗鼓的送来给你，却不想你那时正在灶房院里，想来是听见了什么人说，故此以为爷跟那夏寡妇有什么不净，却着实是一桩冤案。”

梅鹤鸣低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臂，愣了愣，侧瞧了宛娘老半天，：“如今还跟爷别扭什么？爷这条命都差交代在你手上了，还有什么疑心不成？”

宛娘心，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，也知或许真冤了他，却又实不想认，便：“明月楼里，你原先蓄养的那个什么月卿的，还不是跟了你的朋友。”

宛娘这会儿仔细回想回想，可不吗？她只说书房里必然是梅鹤鸣，却也没见着人，听见声儿，莫不是真冤屈了他？

梅鹤鸣忽然笑起来：“爷还宛娘不理会这些，却原来事事都记在了心上，等着跟爷倒后账呢。”

宛娘抬起来，定定望了他良久，才又垂眸光，蚊一样的小声：“便是我说来，不过徒增烦恼罢了，倒还不如不说的更好些，况且，你跟那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去，只别开去闭了嘴。

梅鹤鸣却扳过她的来，让她瞧着自己：“况且什么？怎的不说了，你既不说，爷便替你说来，况且我跟后街的夏寡妇不不净，在书房里还跟陈官儿那个小倌儿了营生是不是？”

梅鹤鸣：“那陈官是周存守的相好，爷便是再不挑些，又怎会撬朋友的墙角，传去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？”

宛娘仍不说话，梅鹤鸣叹：“真不知你哪来的这些古怪念。”宛娘这时却抬起来

什么，打原先爷就说过，有什么话，不能当面说个清楚明白，偏你跟个据了嘴儿的葫芦一般，心里便生了七窍，嘴上却一字不，爷也不能钻到你心里去瞧究竟，每日里胡乱猜度，哪里猜的准去，猜差了，你又要恼，让爷着实没法儿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