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以前,她肯定会非常生气,气到起来打他也未必。但是人的立场始终是不一样的,徐婉对不起她,却未曾对不起傅庭。所以说,纵然他可能不徐婉,但也为之心了。
元瑾沉默地打量着他。
“不是我送给她的。”傅庭说,“其实也不是你遗失的,是她自己从你那里偷来的。因为她喜我,想要拥有我的东西。她过很多这样的事……”他将茶抿尽了,自己也一时停顿,不知该怎么说去,“在不久前,她得知自己要被死的时候,把玉佩还给了我。她说,我把属于你们的东西,都还给你,求求你原谅我这些年的事。”
很快,徐婉被宣了过来。
傅庭却突然苦笑说:“可是阿瑾,一个男,若是对给他生儿育女的妻置之不理,也枉为人夫了。”
元瑾沉默了。
他站了起来,在元瑾的面前跪了来,他说:“长公主,我这辈……没怎么跪求过人。但是,能不能求你看在我保萧家一脉的份上,饶了徐婉一命。”
元瑾也喝了茶。
“傅庭,你之所以得以保全官职,是因为你救了五叔。五叔恩于你,我也惦念着在萧家罹难的时候,暗中帮了萧家不少。”元瑾说,“但是我与徐婉,是私人恩怨。不应该是你手的。”
“你带着徐婉在我的府上玩,我送了你一块玉佩。你觉得通透,便拿着玩,不小心遗失了,再也找不到。我气得几个月未曾理你。”
这的确是,她第一次看到傅庭在她面前跪。
元瑾知,她怎么会不知,薛闻玉这些事,都会有人告诉她。但是她没有阻止,她没有这么良善,对一个前世以虚伪面跟她相,并且像一条养不熟的毒蛇那样,随时准备咬她一的女人有什么同。不好意思,她真的没有。
“我本来……以为我是极其厌恶她的。”傅庭的声音突然有些压制不住的觉,“但是,当她刚生了我的孩,跪在我面前的时候,我突然又心了。她这么多年,一如既往的着我,甚至我,都不到她那样……我想没有人会不被打动。我无法,睁睁地看着她死。”
这样一说,元瑾就有印象了。她小时候的确很刁蛮任,但是傅庭给她的东西,她也不是故意遗失的,她:“我怎么记得你后来寻到了它,并且把它送给徐婉了呢。”
她淡淡地开了:“傅庭,我很了解徐婉。我明说我绝不会放过她,但是由于你的求,我愿意给她一个机会。不过——”她抬起说,“你把她叫过来,我同她单独说话。”
她甚至,就是默许这个指令发去的。
她最终还是跪,给元瑾
她穿着一件月白的缎袄,依旧是一如以前的清秀温婉,楚楚动人。许是初为人母,更有一分从前没有的风韵。
但是当她看着端坐在座位上喝茶的薛元瑾时,仍然变了脸。
他并不觉得这是个女人,或者还是个孩的母亲,他令死有什么不对。
徐婉是薛闻玉令死的,他可能从朱询的中,得知了某种事,不然他不会这么多命令,比如说放曾经陷害萧家的人,比方说将她的封号拟作丹阳,又比方说,直接令死徐婉。
但是从她的角度来,和傅庭的角度发,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