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妍挥挥手,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一般豁达开朗,“你们觉得卖青卖不正当,没尊严,但我没犯法,更没有妨碍到边哪一位,不然警察早抓我监狱,等法官来审。不过,到底是在写字楼一份工到失眠掉发未老先衰,当同事面被老板骂低B(注)、白痴、无药可救,比较没尊严没人格呢,还是像我这样,生一个BB,换一份家产更令人羞耻?我都答不上来,不过我选后者,因为轻松嘛,至少在陪产的医生护士睛里,你有钱等于你好有尊严。”
近来四叔话少,烦心事多,秦山那个衰仔天天登门吵架,我想多半有事发生,连他都搞不定,不然也不会叫我去医院人工,又加急办移民手续,想方设法要给自己留个种,给秦家多留一脉香火。阿玉,你有好大可能去加拿大念中。”
谁可伸手稳住她摇摆不定的心,为何她遇到的是陆显,不是家豪家明振振国,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陆显,没什么好,多数时候让人恨得牙,但他偏偏是陆显,偏偏,她没得选。
前路茫茫,温玉不敢多想。
谁去祭奠她的伟大,唯有父母姊妹于伤痛中前行。
没教义更没牧师,但足以令全市人如痴如醉日夜追随。
温玉沉默,无言以对。究竟温妍是对是错,不该由她来评断。
少一个袁珊妮,好久不提校霸王花名号,记忆总在淡去,不论是谁,从前鲜活生命一瞬间陨灭,时间却不肯留半分,一一滴,将她残余痕迹一一抹去。
温玉如今有司机接送,她人生短短十数年也算得上起起伏伏波澜壮阔,这些年她学会沉默,沉默是对变化最恰当应对。
温玉迟疑,“生孩不是玩百家乐,你要考虑清楚。”
但愿校园是最后避风港,真空地带,瞬间失忆,抛弃生活种种不安定,你在背英文算方程式时还想男男女女恨仇?没可能。
指一指天花板,“不是我的错,也不是港督的错,是上帝的错嘛,上帝不该创造亚当夏娃,明知人最可怕,什么事都得来。”
可惜解开一百数学题,解不开心底秘密。
哦,记得呀,同男老师搞婚外烧炭自杀的那个嘛。啊,周末去不去看电影?
汽车驶过弯,突然间急刹车,司机跑得没踪影,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窗外,已被人捂住鼻,拿乙醚药晕。
人人都讲,本埠文明开化,信仰自由,但现实呢?此有权政治压限定,你有一不可违抗的特定宗教,那便是“金钱”。
她略有伤,片刻又想明白,反来安温玉,“到时阿姊有钱,不要说加拿大,就是去外太空都一样过的好啦。只是不晓得阿妈同福仔在哪里,不然也接他们一起享福。”
亲的珊妮,愿你来生好运。
多年后,学妹们提起,你记不记得袁珊妮?
夕阳黄昏,又等到一日放课。女孩们成群结队笑笑闹闹门,谈邻校学长打啵打架打篮球,每一件都型到爆。
先是秦四爷、温广海、尤贤,继而是秦山、陆显、温妍,齿轮转动,一个又轮到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