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得谢玉罔不敢抬,还是谢玉梧救场,打哈哈说了一句:“十几岁的小孩喜什么啊,他瞎唱的。”
边说边揽着经颐的肩把她往房间里推。
不可以让她为难的事,不可以让她讨厌的事,不可以让她远离的事。
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,它早已偷光了你的选择。
留谢玉罔一个人在原地,浑僵,握琴的手都紧的发白,骨节清晰,黑若漆的瞳仁定定的盯着一个虚无的,心中仍有些微颤。
一想起这些,谢玉梧就难受的要命,她是真的喜经颐,不是作为朋友,还是其它什么。
经颐离开北京的那天是个好天气,太阳不那么烈,温煦的日光洒满四九城。
有些手生,但是拨了几后,这把琴也还算顺手,更何况经颐坐着,他自然是使了十二分力。
拐角的谢玉罔,倚在墙喝了一新买的咖啡,苦涩,一如当心绪。
如若不然,他差一,差一就要对她脱而――是啊,有喜的人了,那个人就是你啊。
谢玉梧不想说话,她也不知要说什么,只是抱着经颐,心里默默对自己说,谢玉梧,再抱久一,再久一,过了今天,你要彻底放那些难以启齿的杂念,你要她的好朋友,只是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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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好几年没碰过琴。
经颐嗯了一声,说:我在。
想得却不可得,你耐人生何。
他唱:
“玉梧。”经颐被她抱住,能觉她心低沉,拍了拍她的背,安:“没事,没事的,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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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到手了谢玉罔才觉陌生来,他调了音,看着经颐期待的神,问她想听什么。
倒是谢玉梧更加舍不得,她已经毕业,势必要跟在父亲边历练,经颐那边似乎也不妙,廖家早就促她正式门拜师。
毕业意味着是分别,是各奔前程,即使心里牵挂,可难免有心无力。
经颐说了句随意,什么都好,不过是捧这孩的场罢了。
该舍的舍不得,只顾着跟往事瞎扯。
无疑是好听的,谢玉罔又唱的十分动,他认真的唱,不敢抬让经颐瞧见自己中的那深沉的、切的、不顾一切的深。
他那时还不知,这一分别会是六年,不然他哪里舍得让一秒。
最后挑了一首《给自己的歌》。
却不料一曲终了,经颐一句话就明,“罔罔是有喜的人了吗?”
“经颐,经颐。”谢玉梧叫她的名字。
少年人的声音清亮,不如李孚林那般沙哑低沉,却也唱另外一个意境来,如山涧的清泉,掺了五月初开的桃花的微甜,潺潺绕过光的溪石,温柔婉转,冒着甜丝丝的味。
谢玉罔看着里那些说不清不明的愁绪,难得大方一次,说了一句买咖啡,给两个女孩儿留说悄悄话的时间。
倒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,只是听说李孚林曾经在节目上翻唱过,经颐很喜。
还好,还好把她推走。
你,可以我吗?
谢玉梧和谢玉罔送她到机场,其实没有那么多离别的愁绪,三个人之间的氛围还算轻松,毕竟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,若是想见,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路程。
更何况谢玉罔心中早有打算,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他都已经掌握,和她在一起,不过是时间的问题,他等的起。
谢玉梧攥紧经颐的衣角,在心里默默低语――我喜你,这么喜你,但是你放心,只到今天为止。
八月份有31天,共744个小时,44640分钟,听起来这样漫长的时间,其实也是一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