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笑吃惊,模样既有女人的魅惑,又因一张素面,带着孩气。
如今,她和阿妈中的娼妇,她继父的人坐在一起,在一个周一的清晨,在敦的一间医院。
若,想告辞离开,哪知谭笑诚恳:“詹小,我不会告诉他。大家都是女人,帮得就帮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没想过他报答。”
“再看他一,我就离开。”谭笑俏地指指里面的人。
若不愿多谈,说:“谭小,谢谢你的好意。男朋友还在等我,先行告辞。”
她语焉不详地,若却万分明白。她离开港地足足五年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那又怎样?阿爸阿妈已经过世,留我,我才七岁。”谭笑扯扯嘴角,“那段传言你也听过?他去诊所斩手,与其说是痛改前非,不如说是给我看,他知我憎恨他。当时我也在诊所里,朗朗哥的父母愿意收养我。”
“拍戏?”谭笑捋顺尾,“朗朗哥很有天分,十岁已经背得一本,我要赚钱供他读书,周伯周母对我有养育恩。”
谭笑,“如果不是朗朗哥的父母,他一个九龙城寨的混,如何照顾我,我可能早已去。”
“休假,我来探望旧友。”
“其实,我本不关心他去哪里,在我心底,他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。我七岁时,他烂赌,被人追债,阿爸阿妈被人砍死。”
“他未婚妻另有其人,我是他的竹青梅。”谭笑表坦然,毫不遮掩她的骄傲和慕,“以前我们住在九龙城寨,是隔邻居。”
“我幼时花名叫阿猫。”谭笑笑一笑,“阿虾是我大哥。我知你,你是华老虎的契女,我阿哥一直跟华老虎。”
她们在走廊坐,若告诉谭笑:“独手叔跟我契爷去了台湾。”
哪知取回报告,又在心的走廊中遇见谭笑。
“哦。”若回首四顾。
若瞪大。她豁然明白,心中对谭笑莫名的好源自哪里。“你可认识独手叔?阿虾?”
若惊讶,“你是周朗医生的未婚妻?”这间私家医院唯一的华裔实习医生,剑桥的医学博士。
“六年前他有一次回来,找到我,有讲过,可能会去巴西,南非或者台湾。”
谭笑自嘲地笑,“原谅我,我是真不知,方才尚以为发现天大秘密。”又解释,“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在一起。”
谭笑笑声。“放心,没有那样神通的记者,我每次来敦都会很小心。”
“那为什么还要……”若话音顿止。大概都有无奈。
人世沧海,变化万端。她从未与谭笑说过话,当年第一次看见真人,还是被阿妈带去买新衫,阿妈恨声痛骂娼妇,她却对谭笑蓝紫鲜橙的装扮惊艳,产生莫名好。
“他未必能娶你。”
难怪只听见独手叔剩一个亲人,但从未谋面。“据说独手叔为此痛改前非,砍了左手来。”
“周医生的父母就是那间诊所的……”
这样
应该是那次,那次她寻去九龙城寨,接着被靳正雷捉到,带回观塘。若沉默。
地合上。“也有四五年了。”
果然是大明星,举手投足皆俱风。
若微愕,随即展笑。“没关系的,他已经知我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