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小打了会盹,听见门外车声,她悄悄起床,和前一晚一般,继续听角。
“那你们说啊,不讲给我听,我如何明白?”
七姑讷讷收,只是叹气。
“七姑,你她多些,还是我多些?”
阿嫂?小凑近些。
“她第一次抱你,手震震,怕跌坏你。有次她哄你笑,比划说‘一只手指,两只手指’,你那时未满一岁,哪里会算术,越哄越哭,你家呆呆脑,不知怎样是好。”七姑和小一起笑,“她那时也很小呢。”
“都是我带大的,都。”七姑揽住小,“她比你吃的苦多很多,小小,不好呷醋呢。”
“她很你的,只是要赚钱养家,没有时间。”
过是为了显示她多富贵。还有,她一只钻戒,有我的橡那么大。”詹小气鼓鼓地说完,垂,想想又,“她靓过港明星,靓过阿妈。”
一直是舅父在说话,爹哋静听许久,最后结束时只说了一句“就这样。”
“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,不挂念我,她说有苦衷。”詹小沮丧,“我说要走,她也不拉住我,反而问要不要叫租。”
她恨恨跺脚,“我好失望,也很讨厌她。”
起居室里又恢复寂静。詹小犹豫要不要溜回去睡觉,平安叔开:“大圈哥,这是将阿嫂越越远。”
七姑急急问:“她对你说了什么?快讲给七姑听。”
“大小啊?大小很忙的。”
“当初放手时,预料得到会有今天。”
“可是养家有爹哋啊。”
“他们已经同居三年有多。”
“她没有抱过我?她不我是不是?”
“养一个家,几张嘴,哪有那么容易?”七姑叹气,“她若是不忙,一定会很你,也愿意抱你的。我们小这样可。”
靳正雷暴喝一声,楼梯角的小形一震,可这震惊远远不及心中狂,她死命捂住嘴,只听她爹哋停顿片刻,继续怒骂:“我的女人要嫁人,要我说恭喜?”
“我阿妈呢,那时她在什么?”
重复了千百遍的对话,忽然多条问题。七姑疼不已,“靳老板很好,大家都很好。该睡觉啦。”
靳正雷恨极无法发,来回踱步,冷声:“不要给我看见,看见我无法忍受。”
话毕是茶几倾倒,玻璃碎裂的声音,小捂住嘴巴的手移向耳朵。
詹小回抱七姑。“七姑,你再讲讲,家以前是怎样疼惜我的。再讲一遍。”
“那该怎样?今日在酒店门前,你没见她表。你要我睁睁看着她穿婚纱嫁给那个药煲病鬼?”
“小小,不好怪家的,她的确是有苦衷。”
“那是我的女人!”
只是很久没有声响,除了都彭火机偶尔啪啪一两声,爹哋和平安叔不知对坐着,了几支香烟。
七姑念一声佛,“小小受过那许多委屈,终于苦尽甘来熬。”
随后有电话铃响,听见爹哋唤“笑棠”,她不满地噘嘴。
“七姑,是不是因为家不是爹哋亲生,所以爹哋对家不好,家才跑去英国?像我同学那样,她后妈很坏的,时常要她带弟弟,带不好会饿肚不给饭吃。”
“她有什么委屈,她不知多幸福。”小咕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