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
史氏脸上残存的血也皆尽失去，侍卫来拖她，她拼命地向前挣扎，“殿，不是臣妾的！臣妾冤枉！殿！”

一席话说完，她很想把那句“来都来了”也凑上，可是实在没有合适的词儿了。

洒扫庭院的宦官首先跑不了，让押去安静的地方一人打五十板。楚怡跟前侍候的人也都难逃罪责，沈晰说一人杖三十，罚半年的俸禄。

沈晰到底听了楚怡的，没开杀戒，但事当然也不会就这么完了。

总来说她还是信得过史氏的，不然史氏这样冲上来撞她未免也太有胆识，再说史氏自己的手都蹭破了，估计了好些血，用这种方法伤人那她可真是个猛士！

在楚怡看来，这些人其实都挨罚挨得有冤――对洒扫庭院的来说，冬夜里结薄冰实在太容易了，让个人一直跟那儿盯着也不现实；对她边的人而言呢，她当时摔倒真只是一瞬间的事，她又站在云诗和徐良娣之间，人们皆在三步开外，要冲过来是有难度的。

“……还是查清再说。”她一时想不到更多的理可讲，怕劝不住他，又前思后想了一番。

饶是她现在累得再厉害，也看得他这是气坏了。

“……殿。”楚怡碍于史氏在场没好直接叫沈晰的名字，迟疑地劝说，“查清再说。”

他心里未尝不知这事跟史氏关系不大，只是在他看来……或许是觉得这次伤到她的人个个有罪，也或许只是想杀一儆百。他又手握重权，怒急之生这样的阴狠半都不奇怪，让迟早承继天的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信奉“众生平等”本来也是不现实的，掌权者的仁慈永远只是相对而言。

一边是凶手到底是谁必要一查到底，另一边，相关的人也都得罚。

她嗯了声，他无奈地摇摇：“我知你说的有理，但东从未有过这样的事，我不能再让你遭第二次罪。”

沈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：“楚怡……”

沈晰绷着脸赞同了她的说法，没追究岳嬷嬷的责任，而后勉缓了缓，反过来温言哄她：“先不说这个了，你现在不宜费神，这事容后慢慢料理

但楚怡觉得不能这样，不是说杀伐果决一定不好，而是这种血上的杀伐果决实在造成的冤案有那么一多。

她就只适当地为岳嬷嬷求了个，说岳嬷嬷年纪大了，脚不灵便，事又发生得突然，指望岳嬷嬷过来扶住她实在不现实。

“夜深重，台阶上结薄冰太容易了。那几个宦官纵有失职，罚钱也就是了……要不打顿板也成。”楚怡斟字酌句，说着又瞧了瞧史氏，“史宝林说有人推她也未必就是假的――殿这不也对另几位存疑呢么？那又何必这样急着杀她一个，都查清楚再说也不迟。”

但她最终也没再多劝沈晰，一来是觉得让大家都警醒一或许也好，二来――她瞧来了，他现在一肚的火气，不让他适当撒一，一步没准儿会搞得更糟糕。

――她说：“大过年的，闹这样多的血光之灾对你也不好。再说咱得为小月亮和新生来的孩积福啊，你就当给我个面呗？”

最后，她一气祭了中国人的四大神：“大过年的”、“为了你好”、“为了孩”、“给个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