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了。”沈晰。他没有再多说话的意思，沈映到底也不敢再多留，匆匆施了一礼就告了退。

晚膳时，沈晰着人去绿意阁走了一圈，差去的人回来后禀说楚侧妃和云良娣让小厨房了两条烤鱼，一条辣的一条不辣的，不辣的主要给两位小翁主吃。

偏是这样的事，他没法去探问父皇的心思。

“哎……你听我说好不好！”

那么，就连与他同为父皇亲的三弟都能为父皇所忌惮，与他一起步步给三弟套，两个楚家后人又算得了什么？

好在沈晰没说什么：“你怎么来了，什么事？”

但牵扯上父皇的心思，就都不一样了。

去。”

“太不会杀我的！”楚成紧锁着眉，一脸烦躁，“起码现在不会！”

沈映反倒腾起了一无名火：“你当真的吗！”他上前了两步，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？这件事殿本就难以去探皇上的心思，真像你说的那般，便是杀你才最稳妥，你哪怕……”

沈晰神淡漠地又饮了一盅酒，觉得这酒无比苦涩。

沈晰无声地笑了笑。

楚成说得对，如果父皇早已知悉一切、知三弟与孙家的走动，却选择作上观，想看着他边的两个楚家人命丧于此呢？

他知父皇有多恨楚丞相，也知对父皇而言最要紧的从来都是江山稳固。

楚成轻笑着自顾自地啃起了鸡。

在疑落到父皇上之前，这一切都是可控的。他可以将这一切向父皇和盘托，让父皇亲自去查孙家和睦亲王的联系；也可以自己先查，有了证据再一并禀给父皇。

嘁。

现在对他而言，唯一能尝试的，大约只有赌一把。

外沈府里的罗汉床上，楚成盘坐在榻桌边敲着桌，敲得案瓷盘中烧鸡上的结成冻的油脂直颤。

这太有可能了。

不仅啃鸡，他还喝酒；不仅喝酒，他还吃小菜。

她还有兴致的。

如果父皇想让他知，早便跟他说了。

在他吃得腻得慌，正想起来盛碗小米粥的时候，那边的人可算忍不住了，一腾起了：“你快说！”

“哦，侧妃说……”沈映想了一想才记起侧妃让她来说什么，“说今日想和云良娣一用晚膳，请您晚上别过去了。”

“嘿。”屁刚离开罗汉床的楚成衔着笑坐回去，“来，我跟你慢慢说。”他说着先把另一个鸡也撕了来，递给沈映。

楚成却在他说完前就又再度喝：“这是什么地方？你去！”

但躺在榻桌那边的男就是面朝着墙不理人，对烧鸡的味也不理睬，瞧着何止像睡着了，简直像是死了。

沈映神一紧，好似这才回神，看了看楚成，又看向沈晰，一时间很是慌乱。

.

他怎么办？

他便也让厨房备了条烤鱼，还要了酒，边吃鱼边自斟自饮的消磨了好半晌。

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很大的一场豪赌了，赌事不是楚成所想的那样，赌注是他的人和他的储位。

沈映想说你哪怕找个机会先跑了也好，何必把话说到这个地步。

“首先谢天谢地，

那边还是没动静，楚成铁青着脸撕了个鸡自己吃：“太肯定会赌一把，你起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！”

还是没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