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已经许久没有召他棋了。中秋后的这几个月父两个如同普通君臣一般，只谈政事。

“你别在意，太妃病着，心不好是难免的。”她只能这样宽祝氏，祝氏说知，但可见还是有些委屈。

沈晰于是颇有意外，也难免有不安，好好地整肃了一番衣冠后才随杨福前往。

不过也未必就是赵夫人的错，人病久了本心态就容易崩，这也不奇怪。

楚怡心里叹气。

“你消瘦了。”楚怡端坐在罗汉床上打量着祝氏，祝氏坐在两步外的绣墩上低着，面微微地僵了那么一刹。

腊月，圣驾回，一众从中秋起就战战兢兢地待在京郊的皇们也都回到了京中。

绿意阁中，楚怡正接待云诗与祝氏。这回两个人都没随去毓仁园，云诗乐得清闲，祝氏却瞧着有些憔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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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现还是愈发地觉得难熬。

“……”楚怡讶然，“这不没事找事吗？

祝氏临离开前，楚怡着人备了好些阿胶燕窝之类的滋补之让她带走。云诗没有离开的意思，待得祝氏走了，就扯着嘴角跟楚怡说：“我近来见太妃的时候少，但听祝奉仪当时的话……太妃这是隔空跟你较劲呢。”

看见他来，皇帝笑了笑：“来了？坐。”

“可楚氏……已独四五年了。”

太妃的病，断断续续也拖了有四个多月了。

他走乾清时，皇帝手里剥着一枚柑橘，随手将橘丢炭炉，顿时腾起一片橘香。

赵瑾月觉得一切都无比灰暗，她恹恹的，什么劲儿也提不起来。

东里，沈晰在回的第二日接到了乾清的传召，说皇帝召他去棋。

赵瑾月怔然良久，最终也只是无声地了。

楚怡不禁疑惑地看向榻桌那边的云诗，云诗叹气：“太妃这些日都病着，一个多月前她母亲来陪了陪她。也不知怎的，打从那日之后太妃的病尚可，脾气却忽而不对了，隔三差五就要挑规矩上的错漏。”

“总归有她年老衰的时候。”赵氏心平气和，“咱们当正室的，好日在后，不要太计较当的得失。”

睦亲王去时风得意，回来时却已无人问津。府门上的“睦亲王府”牌匾早已撤去，连带着府中也一片凄清。

柔凌近来绪愈发低落。

太妃这样她一都不奇怪，赵夫人之前，她和沈晰就都担心过会不会雪上加霜。

云诗顿了一顿：“我要带宜，太妃倒不曾说过我什么，她们几个轮去宜殿侍疾的日却不好过。”说着一指祝氏，“她前些日两句话说得不当心，就叫在廊跪了半个时辰。这大冷的天，回去就病了，三天前才刚养好，可不就瘦了。”

她懂的，这些理她一直都懂的。她日日都在跟自己说，待得沈济长大，日就好过了。

她还是只能自己熬着。

“可不是嘛。”云诗咂嘴，“但祝氏当时也就是在陪太妃说话时聊起了屋里的盆栽，提了句你这里有两盆养得很好，太妃便不兴了，说祝氏话里有话，对她不恭。”

第109章

唉……

但看来，母亲也没有什么好法。

“……关我屁事啊！”楚怡嘴角搐，“我都半年没见着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