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晰听到了这句赞许,却顾不上为此兴:“可三弟……”
沈晰这一夜显是没少劳心伤神,木了一会儿才:“还好,烧姑且退来了。”
“这件事朕希望你答应,但你也可以不应。朕不想听你贸然作答,你深思之后再给朕答案也不迟。”皇帝。
他放任他、抬举他,让他在朝堂上大展手,哪怕他从一开始就知他的心本事都比不过另一个儿。
“儿臣听父皇的。”他沉然颔首,“从前的事便过去了。儿臣是当兄长的人,三弟的不敬与算计,儿臣不与他计较。”
可怜天父母心,沈晰希望三弟能明白父皇这份心意。
其实他并没有想过与三弟秋后算账的事,但皇帝突然这般提起来,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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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晰缓缓,皇帝敛去笑意,一字一顿:“不要为你三弟与你争位的事记仇。待你登基之后,仍给他一个亲王的爵位,让他安度一生。”
“这一年多,你没让朕失望。”皇帝面赞许,“朕知你心里不安,但你还是把该的事都得很好。乱不惊,这是为帝王者该有的气度。”
沈晰微微愕然。
权位之争素来,历朝历代早年争过位的,都难以在日后和睦相。
“皇上如何了?”楚怡一看他神疲惫,边问边着他坐。
他眉心微蹙,摇了摇:“恐怕他只觉得儿臣得胜只是因父皇袒护,而非他本事不够。”
但他心里一也没有松劲儿。他有一
会输给朕。那样他是不是就会心服服,等到朕继位的时候,是不是也就没有那些覆难收的事了。”
这对沈晖来说虽不公平,但这或许能保沈晖的命。
烧不知怎的突然发了起来,太医们急赶而至,乾清里灯火通明。
沈晰听及此便放了几分心。三弟素来心气颇,能让他心服服,才能免去后患。
沈晰忙回神:“父皇请说。”
“好,好。”他一一地着,整个人都轻松来。这种轻松,沈晰已有至少两年不曾见过了。
沈晰:“儿臣知。”
东自也因此被惊动,沈晰匆匆穿上衣服便往乾清赶,直到翌日上午才回来。
“朕并非宣怒火,所责之事皆是他办差时的不足之,还有他的心急气盛。”
当日晚上,皇帝大病。
皇帝轻哂:“你知这三个多月来,朕时常差人责他。”
他布了这么一大盘局将三弟捧起来又拉去,最终却是想保三弟的命。
“朕老了……”皇帝长声而叹,“有事看着太医禀话小心的样,朕便在想自己百年之后会发生什么。这几年,朕年老昏聩,得你们的日都不安生――但晰儿啊,你还年轻,你继位后与朕在位时一样让你的兄弟们担惊受怕。”
沈晰突如其来地受到了那种衰老的虚弱。前几年昏聩的父皇,都并不曾让他有过这样的觉。
现在,父皇在思量后事了。
“而你,朕想让你答应朕一件事。”皇帝又说。
所以在他的亲生儿生如一辙的野心的时候,他选择了这条路。
话音落,皇帝明显地骤然松了气。
他仍旧喜怒无常、仍旧患得患失,但是他前所未有地在意起了儿女们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