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凌红着睛,可就算是正言哄她的安珏也明白,她只是因为她懂事,不是因为她真的被这话哄住了。
现在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?
“爹不知。”安珏平淡,温和地了她的脸颊,“但你要听爹的,别去问,别惹你母皇生气。”
若凌被他说得发蒙:“为什么?”
安珏百思不得其解。
赵瑾月心里一空,转而又轻松笑:“再养一养。信安许久没人居住,总也得让人收拾收拾再说。”
安珏想了想,在她面前蹲:“但凡能来,爹必会常来。但若爹长久未来,你也不要多问,更不要问你的母皇爹去了哪里。”
而她的想法其实也是对的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在她的厌恶之忍辱负重地活着,不过是怕她因为他的死而迁怒虞国。
“她还睡着,你去陪陪她?”她说着笑了笑,“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朝,你们用早膳不必等我。”
这些心思搅得安珏在回鸾政殿时心里沉得很。来时为了方便和若凌说话他特意没从鸾政殿带人,生怕若凌童言无忌说些不该说的被传到陛耳中。
“可她又不喜我……”若凌低呢喃着,“我要爹留,我要保护爹!”
安珏:“那用完膳后,臣先送她回去。”
有些事不是若凌这个年纪该懂的,她却听懂了,眶顿时一红:“爹还会被抓走吗!”
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和睦。在她里,他来盛国只是为了给虞国谋福。
他心里一阵阵地泛着酸,边思量边续:“她不喜你,是因为爹的缘故。你若来日一定要恨一个人才能让心里舒服,就恨爹好了。”
狱之后他先后自尽了十四次也是因此。虞国已弃他于不顾了,他又自觉不可能活着走去再见到若凌,便没了活去的理由。
安珏没再说什么,安静地颔首应。赵瑾月也没再说话,提步向外走去。安珏行礼恭送,待得圣驾不见影了才起,却在寝殿外怔了良久。
她应了声好,他思忖了会儿,又说:“臣的伤也无碍了,可否回信安去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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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个时候,她已对他厌恶到了不肯让他轻易死去。
安珏笑了声,但也就那么一声,便不再笑得来了。
安珏陪她待了一会儿便要走,若凌也没有哭闹,只是跟他说:“爹要常来看我!”
他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般,迷茫之的每一刻相都令他心惊,他却又愈发沉溺于这样的相。
所以在虞国向盛国宣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,他的一切支撑都崩了盘。
可独自走在
“等你长大一些就懂了。”他说着吁了气,神轻松了几分,又揽了揽她,“也不必太担心,你爹命大。你看,咱们先前三个月没见,这不是也又见到了?”
他始终记得虞国,但虞国放弃了他。
皇帝虽没有多喜这个女儿,但也犯不上在吃穿用度上克扣她的,宜明苑总归还是个住着舒适的地方,人们也都细心妥帖。
若凌醒后,父女二人一用了早膳,安珏就送她回了她的宜明苑。
她从前待孩真是……不好得很。
如果不是还有若凌,若凌又并不得她这个母亲的疼,他大概一年前就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