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样一攥常会碰到他手腕上的疤,那是从狱里带来的。三个月过去,他上多半的伤都已大好,唯独这日复一日在审讯中被镣铐磨来的伤太深,至今都很明显。
毕竟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她每天都想让他死,也一度真的让他了狱,令他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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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瑾月黛眉微蹙,略作沉,吩咐:“去告诉他,跪两刻便可以回去了。”
人领命躬告退,赵瑾月一声轻笑:“有什么必不必,人生在世就这么时间,有仇便报就是了。”
安珏笑笑,没再多说什么。
赵瑾月叹着气又说:“太医不让多吃糖。”
赵瑾月撑坐起来几分,沉了会儿:“我觉得后还是交给你好。”
第四日,再一次被拒之门外的白越跪在了殿里。
赵瑾月又补充说:“去殿外跪着。”
他当时让安珏跪,也是跪了两刻。
她怎么就能突然变了心思呢?
她懒得见。
皇帝生病,后侍疾理所应当。不过白贵君……
赵瑾月一时摸不清他写这折的时候是否谋划着让她宽一二,只提笔在上面批了个“准”字。
能长不衰的白越到底不是傻,皇帝对他不满分明,他当日回去便写了折,自请降为御。
此事和她白日里同安珏说的话一前一后,安珏自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,当天晚上,两个人一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吭声。
人们赶忙殿禀了话,彼时安珏正坐在床边给赵瑾月念书听,听言声音顿住。
而且她也懒得让安珏去回话。
笑了声:“母皇鼻,一气喝不上气。”
安珏的神有些哭笑不得:“陛不必……”
目她甚至又想让他当元君了?还冷落了整个后。
皇帝没见贵君,贵君也就姑且先回了。然而接来的三两日里皇帝也都没见他。
“哦……”若凌,小手一指放在旁边小桌上的酥糖,“那母皇喝一药吃一块糖!”
安珏看向她,她又握住了他的手腕,指轻轻地在疤痕
这个疑惑在他心里始终难以释开,时间过得久了,反倒越来越深。
安珏殿正好听见这么一句,扑哧笑了声,继续走去:“陛,贵君……来侍疾了。”
他便把手腕抬起来,看了看那块疤,轻声:“许多时候,臣还是觉得当的一切匪夷所思。”
“不理他就是了。”她说着又继续喝了两药,眉紧锁起来。安珏看得一哂:“太医也没说陛一糖都不能吃。”
“……”若凌的目光变得怜悯了起来,“母皇好可怜哦……”
她沉了一会儿:“命运人。”
赵瑾月也知这个问题绕不开,他们朝夕相着,安珏时而显的惑她总归是察觉得到的。
旁人过来即便不能侍疾也总还能殿见个礼,白贵君却连寝殿的门都不去。中上自然对此议论四起,说什么的都有。
终于,赵瑾月的手从被中摸过去,攥了一攥安珏的手腕:“怎么了?”
许多时候安珏都觉得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。
若凌在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安珏一声轻咳,若凌嬉笑着栽到了赵瑾月的被上。
他边说边拿了块酥糖递给她,赵瑾月抬眸瞅瞅,没伸手接,笑地直接就着他的手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