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国的一达官显贵打这一场倒是图得个快意恩仇了,唯他一个人被留在这离家千里的地方,独自承担帝王的盛怒。
赵瑾月愈想愈替他难过,四周围静了须臾,却听他说:“是,臣如果不来盛国,便不会吃那么多苦。”
她心里正自一沉,他又转而一笑:“但如今,臣总归还是遇到喜的人了。”
她有时会想,如果这里和大应一样是男人掌权的世界,他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会过得很好?单凭这张脸都足以让天女慕。
是女人当权,似乎都拿于弱者的那一方来联姻。这于大多天生的上位者来说似乎理所当然,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,但她是从后里走来的。
安珏安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。赵瑾月又一声喟叹:“就是你,我都希望你从未来过盛国。”
温的新茶落在案,半凉的旧茶交由人撤走。赵瑾月抬眸瞧了瞧,端起茶盏来边打量他边抿茶:“怎么了?”
昔日的她是这样,如今的安珏也是这样。
所以赵瑾月不愿意里再添一位虞国皇,她觉得靠联姻维持的和平脆弱不堪,又颇有可能再平添一桩悲剧。
她越说越觉颓丧,神黯淡地伏到了案上:“你也会遇到一个你喜的人,不论是谁,总归好过在这里吃这么多苦。”
她将这些一脑说给了安珏听,最后轻叹:“我听说你那个弟弟才十四岁,寻个什么样的人家不好,何苦来盛国联姻。”
赵瑾月猛地抬,安珏定睛看到她眶泛红颇有些意外,继而又笑:“怎的还真难过上了,臣现不是好?”说着他深缓一息,“陛可想去走走?”
而后他起走向侧旁的矮柜,赵瑾月也没在意,又过片刻却见他沏了一盏新茶过来。
安珏也正打量着她,见她喝了茶稍稍松了气,接着便问:“陛生气了?”
在虞国抛弃他的同时,皇帝又因为虞国而恨上了他。这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,他甚至连逃去的机会都没有。
安珏不由怔忪,她烦乱地摇摇:“不说这个了。”
只因他那一句话,赵瑾月心里全乱了,答应了去走走的提议,脑却本没反应过来。
安珏的例还要更明显一些。他为了所谓的两国和平来盛国与皇帝成婚,数年来忍辱负重,但虞国一朝间说与盛国翻脸便还是翻了脸。
她边走边自顾自地笑,安珏在旁看着她,不由自主地也笑起来。走了会儿,她忽地转过
可他所有的又并不仅是这张脸。她有着另一个她的儿时记忆,知他读过许多书,会作画会舞剑,蹴鞠也曾玩得很好。在他与她成婚之前,他偶尔还能碰一碰这些,但成婚后便只能被困在里了。
说罢她又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折,过了会儿她隐隐察觉他好像想什么,但又并没有说来。
她知后之中的人是怎样的,绝大多数都没什么自己主的余地,过得顺心与否全凭九五之尊的喜怒。
和他一走在外面时她又已满心都是喜悦,但脑仍是乱糟糟的,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赵瑾月摇摇,“我只是觉得若能不来盛国总归对你更好。你不来,便不会遇到这样一个皇帝,不会担惊受怕地活这么多年,更不会险些死在牢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