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但偶尔这么混一次，真痛快啊！

三位皇女又都还年幼。诚然，若陛真有个闪失没了，大臣们还有推举一位亲王为帝这条路可走，但谁敢这会儿在朝堂上提？

“那人非圣贤，又有谁能无过呢？”赵瑾月了一副油盐不的模样，“再圣明的皇帝都仍会办错事、引骂名，我有这么一件，我受着便是了。再说，值得的。”

然而和她四目相对的一刹，他的火气突然不合地熄了去。

满座朝臣都哑了哑，而后礼尚书小心劝：“陛已有孕六月有余，此刻怎可说这种话……”

上一世，她就错过太多事了。临终时回顾那一辈，她

一日早朝，她抚着小腹，神恹恹：“这孩的父亲是安珏。朕与他伉俪深，你们若执意不让他元君，这孩于朕而言不要也罢，免得生来就差着份，让朕难过。”

毫不夸张地说，文武百官当场就全吓跪了，满目愕地叩首连连：“陛不可，陛三思！”

――有孕六个月去喝堕胎药，不论太医院的方有多好、不论人伺候的有多小心，都是有可能丢了命的啊！

四月，皇帝的孕六月有余，轮廓已十分明显。

他觉得这事不行，他再怎么想与她举案齐眉也不能让她在史书上留一笔昏君之为。他便想着，就是跟她发火、翻脸，甚至再被她扔回牢里去，他都得让她把这事改过来，不能用这样的手段朝臣“就范”。

顾众臣反对，将皇次女与皇三女交由安常侍抚养。这两个女儿今年都刚两岁，是一对双胞胎，但生父是谁尚不清楚，先前便一并养在了白贵君。后来白贵君怒圣颜被降为御，两个孩的去早已引起过几番争执，却是谁也没有想到会交给安珏。

最后可想而知，赵瑾月“挟孕以令诸侯”的馊主意大获全胜，这大概是她两辈里得最混的事了。

安珏事先对她这些打算全然不知，方才乍然一听，惊得连前都黑了一阵，扶着御案缓了半天。

“……”正想跟她说“不值得”的安珏蓦地噎了声，神复杂地盯着她，她却只一声嬉笑：“唉，我的有些想法，与元君也说不清楚。”

朝时她手里便多了一卷礼官员被迫拟的圣旨，趾气扬地走鸾政殿，一门就碰上了脸铁青的安珏。

他仍旧那样盯着她。

再者，为了个元君的事闹得皇帝丧命，也真是不至于。

安珏摇：“史书上总会有这一笔的。”

“不能么？”皇帝以手支颐，吻悠悠，“成与不成，这事今儿个便定来。若成，你们礼就在此挑个册封元君的吉日，把旨意也给朕写好；若实在不成，朕也不为难各位卿，一会儿了朝朕便回寝殿去喝一碗堕胎药。”

“人生在世短得很，有些想的事唯有尽快了才不会抱憾终。这事你就听我的，我并不止是怕对不住你，更是怕对不住我自己。”

两个人对视了半天，他紧锁着眉一叹：“陛别胡闹。如此这般，史家们必定津津乐，陛岂不遗臭万年？”

“哎，别急。”赵瑾月悠哉地把那明黄的卷轴递到了他手里，“我日后尽心尽力好好治国，让万来朝、令百姓安居，何至于就为这一件事遗臭万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