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定地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个微不足的细节,甚至是把窗台上那极其细小的、没有净的小小粉尘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,妄图把自己看到的,全数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之中。
完这一切之後,她在自己的小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。
──更可怕的是,攀登的全程,她完全没觉到害怕。
该离开了──理智这麽提醒着她,但是的每一个细胞都散发让她几乎窒息的留恋。
在那里,放着一张他们一家三的合影,那个时候,她还是个腼腆向的乖乖牌,面对镜,双手抓着衣角僵地笑着,父亲母亲在她後搂着她的肩膀,满足而幸福的笑容。瑶光伸手,把照片从相框中拆了来,放了自己随带着的小包中,然後又从包中取了之前刻录的DVD和提早写好的留言纸,放在了自己的电脑桌上。
还是那个熟悉的家,屋摆设和离开之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,父母大概是已经睡,屋静悄悄的,一片昏黑,只有常明的地灯亮着,发极其昏暗的光芒,把瑶光的影在客厅中拉成模糊的一大块。
一切都是如此平静而好,但却又如此让人不习惯。
──母亲,穿着睡衣,披着
瑶光避开巡回的小区保安,如同一只潜伏在夜中的豹一样,在几分锺攀上了她家所在的十五楼。──是的,十五楼,在翻越阳台前,她又彻底会了一次自己这媲沙亚克的躯在这地球有多悍,那些不起的外墙的凹凸分,甚至还不足一只脚这麽宽,但她竟然就利用这些作为攀登,轻易地攀爬到了十几楼的度。
──但是她知,她无法这麽,也没资格这麽。
夜深了,小区绝大分住已经睡,只有少数几幢楼有亮着灯,万籁俱静,澄澈的黑天幕中闪耀着微微的星光,偶尔从绿化带里传来几声虫鸣,更是增添了这种安宁、平稳的气氛,空气很清新,白天的燥此刻已全数散去,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,带着附近的树影发细微的刷刷声,让人觉得惬意。
不知叹了几气,她终於说服了自己,艰难地从床上站起,走到阳台,打算离去,而就在这个时候,门突然开了。
脆弱压了去,着自己来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。
她悄声无息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,轻轻打开门往里望去,室一尘不染,摆设也和她离去之前一模一样,甚至她离开前,放在书桌上的几本书和影碟也依旧放在原地,就好像,她从未从这里离开过一样。
她想要和他们相见,想要扑他们的怀中,想要对他们倾诉自己的委屈、恐惧和想念,想要告诉他们,自己还好好活着,想要自私地要求他们,不要去领养那个可怜的孤儿,不要把父和母,就这样从她上移开,转到一个陌生女孩的上。
瑶光深了一气,忍住心的酸涩,手指慢慢地划过书桌、转椅、书架、衣柜、床,最後,停留在床那个小柜上。
她知,这是最後一次──现在自己曾经的房间中,这是最後一次。
而就在这房间一墙之隔的卧室里,睡着自己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