穷秀才也不妥当,如今是落了难,过后真有金榜题名的那一天,哪里还会瞧上咱乡屯里丫,大儿是个明白孩,心又好,我估摸着,她是想接济接济那穷秀才,你也别逆着她,就当积德行善了,明儿他来了,带他一顿饱饭,临走再给他些粮也便是了。”他婆娘应了。
张青莲到了篱笆门外,见院里只大儿一个,却不好就去,立在外:“令舅母大人不在家吗?”
徐苒懒得跟他废话,直接过去打开篱笆门:“给我舅舅送饭去了,来吧!大晌午上怪的,回你再晕在我家门,我可拽不动你。”
张青莲哪曾见过如此刁钻伶俐的女,真真让你目不暇给,这会儿落在里,过后思想起来,不由便上心,只得吃了粥饼,徐苒收拾去,抹了桌,张青莲这才研墨调颜,执笔在扇上画将起来。
大儿听了,心里倒想乐,就凭张青莲那风就倒的小板儿,还轻薄自己,自己反过来轻薄了他倒有可能,却也不好拂逆舅母的好意,应了,她舅母这才去了。
翌日,赶了个大早,陈大郎跑了一趟,因临着山上的观音堂,山脚却开了个卖杂货的铺,也卖些笔墨纸砚,虽不好却可使唤,买了回来仍地去收拾那几亩庄稼,今年年景好,这几亩薄田瞅着有了个好收成,好歹等过了大秋,把粮收上来,留过冬的,剩的用来造些好酒,年里卖,或可卖上个好价钱,等有了钱赎外甥女,给她许一家好婆家,也对得起九泉之的了。
其实徐苒的行为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些不妥,只她觉得逗这穷酸是个乐,便没当回事,落在张青莲里,却觉她对自己或许有意,倒惹后面许多事来,这是后话暂且不论,回过接着说张青莲。
张青莲还以为她在笑自己昨儿站起来晃了几晃的事儿呢,未免有些红了脸,徐苒瞧着他脸上的红晕,觉得稀奇非常,主要顾程那厮的脸忒厚,指望那厮脸红一回,还不如盼着太阳从西边来更靠谱些。
惦记着这些,哪里还会惜什么力气,愈发连晌午都不家去了,到了晌午,大儿舅母惦记自家男人,便裹了两张饼提一罐凉去地里送饭,家里留大儿一个看家,嘱咐她:“那穷秀才来了,莫让屋,仍让他在院里的墙画画写字便了,他若趁着家中无人想着轻薄与你,只喊叫一声,左邻右舍必来人的。”
徐苒先开还瞧
一张脸似块红布一般,忙着就了院,见墙边的桌上,整齐的摆着一套文房四宝,以及几样颜,便坐来,刚要问徐苒要扇,却见徐苒从灶房里端一碗粥半块饼来放在桌上,见他要说什么,脸一扳:“不许推辞。”继而却又笑:“饿着肚写字手要颤的,论说你手颤也不我什么事,那扇却是我的件,回你手一颤,落笔没个准,毁了我的扇可怎生好,故此吃饱了再画。”
徐苒略收拾了灶房,把留的半块饼并一碗黍米粥撂在灶台上温着,来掸了掸上的灶灰,一抬便瞧见篱笆墙外姗姗而来的穷酸秀才张青莲。睛在他上扫了一圈,不禁暗笑,倒也知换衣裳。
张青莲哪里经得住一个大姑娘如此直眉瞪的瞧,清瘦的脸上倒越发红起来,徐苒不禁扑哧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