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慧莲涩然一笑凄然:“便是有行差错之事,爷就如此狠心,不念伺候十年的份吗?”“份?”顾程哼了一声:“到如今,你还有脸跟爷提份儿,这十年爷对你如何,虽是三娘,却掌着府中之事,四时八节,你娘家亲戚来府中走动,何曾慢待过,爷是如此信任于你,你却要爷断绝孙,你自己扪心自问,可对得起爷吗,慧莲,你辜负了爷,这会儿还要提份,你要谋害爷的孩儿,哪还有什么份,你是我顾家的丧门星。”
顾程目光落在玳瑁上,忽然笑了起来:“倒是护主的好丫,比海棠多了,只爷跟前还要鬼,当爷是那些蠢人不成,来人,给我扒了她的衣裳,先打二十板,看看她还有力气多嘴多。”玳瑁小脸煞白,这若是扒了衣裳被当众打了板,日后哪还有脸面,恐爷这是要发落她呢。
说着,自己又摇摇:“爷不知,爷揽红倚翠好不快活,哪会想到莲儿,好容易盼的爷家来,却,那些狐媚的丫勾着,这些莲儿都能忍,莲儿盼着,想着,念着,爷有一天能回瞧瞧,瞧瞧你的莲儿倚在门首望穿。”
周慧莲咬了咬牙:“也不知怎被这婆拿去烧了。”玳瑁在一旁忙:“想是昨个她错了事,三娘骂了她几句,格了她两月的月钱,她怀恨在心便偷去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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玳瑁心里都凉了,周慧莲却忽:“爷若罚,只罚便是,与玳瑁无。”顾程脸更沉:“慧莲,你当爷不敢罚你吗,想来这些年爷对你太好,好到你都忘了爷的手段,旺儿去把府里的小厮都叫到这儿来,院中长明烛。”
说着一伸手抓住周慧莲的发,在她耳边阴测测的:“你不是要替玳瑁挨罚吗,爷成全你。”
周慧莲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程,整整十年,自己从十六岁府到今儿整整十年,十年的韶华青,都给了这个男人,不他有多少女人,周慧莲始终认为,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,哪怕不是他最的,即使自己错了什么事,也总该有些份,却,自己竟大错特错,他要当着全顾府小厮的面儿扒了她的衣裳,自己在他心里里,跟珍珠玳瑁毫无分别,这就是自己机关算尽十年的结果,这就是她的结果。
“丧门星……”周慧莲喃喃重复一句,忽然用力一挣,挣开顾程的钳制,上簪环尽落,满青丝披散来,似那疯婆一般,仰着笑了两声:“爷好无,竟忘了莲儿初府时说的什么,爷莲儿是爷的福星,有莲儿在,爷定然鸿运照,如今在爷心里莲儿成了丧门星吗,爷说莲儿害爷断绝孙,爷可曾想过,莲儿这也是没法儿了,没法儿了啊!这些年爷在外多少粉妇人,便是几月不来莲儿房中,莲儿何曾有过一句怨言,爷可知这夜夜孤枕寒衾听更鼓数寒星的滋味儿……”
去烧了。”
顾程丝毫不为所动:“你倒是振振有词,你真当爷是那无知蠢夫吗,那几个丫肚里的孩怎么没的,爷便不追究,大儿呢?你可知大儿肚里是爷的嗣,爷的骨血,是我顾家的独苗儿,他还没落生,你便要害了他,好歹毒的心,爷若饶过你,顾府还有甚规矩可言,叫外人知岂不要笑话我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