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照面,石氏便认这人正是那日在顾府带她去见杜文秀的小戏,仿似是杜文秀的徒弟,便忙招呼一声:“你师傅可在吗?若在能否给我递个信儿去,就说他家表妹五娘来寻他,有急事相商呢。”
70
直等到掌灯时分,才瞧见杜文秀一齐整衣帽的来了,喜的手脚都没落,忙要迎去,却又觉不妥,只开了半扇门,立在里冲杜文秀招了招手,待他到了近前,一把拽了去,关门上了闩,投扑他怀里:“冤家,怎到这般时候才到,却让好等。”
屋里呆坐了半日,左右也无法儿,便去翻箱倒柜,寻一件鲜亮些的衣裳换了,对着镜胭脂抹粉描眉画鬓的打扮起来,打扮好了,对着镜照了照,虽赶不上十六七时的样儿,瞧着也颇过的去。
站起来,去那屋给儿喂了药,又等了会儿,估摸街上人少了,才去,直奔着郑千府里去了。
他徒弟来传了话,石氏也只得一步三回的家去了,到次日,一早起来,横竖也无生意上门,便也不开铺,只收拾里外的屋,又去买了酒肉羹果一一收拾妥当,梳洗打扮好了,巴巴瞅着日,待日落,便倚在门首哪里朝外望。
那小瞧了她半晌儿,才认是顾府里那个半老不老的婆,如今这打扮起来,倒真有几分姿,暗,怪不得师傅跟她有旧,想这是师傅的相好,便去帮她递了话。
杜文秀先时还有些怵,这会儿却不禁抬起袖儿沿着鼻往后退了几步,石氏见这老徐晦气,怕搅了杜文秀的兴致,上去掐拧了老徐几把,暗骂一句:“死没骨气的老猪狗,若我是你
远远瞅见郑千大门外的影儿,就不敢往前走了,这可不是顾府,这是正经五品大官的府邸,她这样一个妇人近前,不定被打一顿都是好的。
那老徐虽不能动,话不能言,心里却明白,也未瞎,昨个睁睁瞧着他婆娘收拾的十分妖娆去,就觉不对,今儿起早更是好一番折腾,心里正疑,忽见他婆娘堆了满脸笑,拉扯一个男人,老徐顿时睁大了,咬着牙自挣了几,奈何连手脚都动不得,这一挣倒挣一摊屎来,那臭的……
杜文秀慌忙推开她,一双往屋里望了望,石氏嗔:“真真的老鼠胆儿,怕他怎的?”杜文秀咳嗽一声:“他在屋里吗?”石氏白了他一:“放心,他虽在屋,如今却是个土泥的胎,说不,动不得,便是当着他的面儿什么,他能如何,灶上收拾了齐整酒菜,你我今日好容易重逢,当好生乐上一乐。”说着扯了杜文秀去。
杜文秀还在炕上躺着呢,前儿被郑千折腾的那后生生裂开了,整宿整宿的疼,害的他连饭都不敢吃,亏那绛珠偷遣了个婆,送了些药来涂上才见好些,这会儿却还不得炕呢,听见他徒弟来说表妹五娘,便知定是石氏,这会儿如何见她?便:“你去跟她,晚上有客要唱整夜的戏,明儿落了晚我自去寻她便了。”
想着四瞧了瞧,见侧面不远有个角门,想来是人婆们的,便去了那边儿,也是她运气好,刚到了角门边上,吱呀一声门从里开了,走来个十二三的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