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程却自不觉什么，只陈家这个老闺女，他却半儿瞧不上，若等里长说来再回绝却不好张，便截住里长的话：“虽有意，奈何外祖父刚去了不长日，孝三年不好娶妻纳妾，若真有好姻缘，待过了孝期再行商议。”

顾程叹：“也曾想过续娶，奈何未寻个合意之人，才耽搁到了如今。”

记得冯来时曾：“这等女最不可取，略有几分才学便起来，寻常汉瞧不上，两只只瞅着那枝，若为妻失了贤良德行，为妾如此傲的儿，纳回家去，岂不是自找不痛快。”

顾程不想这陈员外还□了家乐丫，倒真算个风雅之人，心里便有了一两分结交之意，却忽听里长开：“大人莫怪小的唐突，却有一事相询？”

陈员外忙让到上首坐了，一时酒菜摆上，推杯换盏，吃过了两巡，陈员外便对刚那两个小丫使了个，两丫去，不大会儿拿了家伙来，一个是月琴，一个是琵琶，坐与一侧，缓拨琴弦，慢启朱唇，唱了一曲相思令，虽比不得院中粉，也糯婉转，甚为得趣。

那里长才：“敢问大人秋几何？家中现有几房妻妾？”顾程目光微闪答：“正说呢岁月人老，过了年可都二九之数了，家中先妻去了，前倒是得了个小，不想十岁上夭折，也跟着先妻走了，虽有两房侍妾均无所，正愁膝荒凉，倒是大儿有福儿，如今就指望她给我顾程两家承继香火了。”

里长一听这话儿有意，心里暗喜，顺着话：“若大人不怪，倒有一桩现成的好姻缘。”

此时这里长一提姻缘，顾程倒不由想起这番话来，虽说有理，也不尽然，举凡这种女，大多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，若落到他手里，好生收拾一番，丢在偏院里个半年一载，瞧她还有甚傲儿使唤。

宴席摆在花厅，案燃了香，四周置炭火，倒分外和，一屋，外的大衣裳便穿不住了，上来两个眉清目秀才十一二刚留的小丫，伺候着顾程卸了外的斗篷兜帽。

陈员外一听，那心里抱着的火罐便凉了半截，三年，他闺女都多大了，也知这是顾程的托词，不定是听了外什么闲言碎语，不想娶三娘呢，若寻机会让他相看相看，凭三娘的姿没准就了。

豁然开朗的觉，地儿虽不如顾府大，却也收拾的很过得去。

那里长听了，叹息一场，话一转：“虽大人有合意之人，终不如正经续府一个的好，如今大人又在任上，这眷往来，也该有个妥帖之人应酬才是。”

暗里寻思半晌儿，忽想起陈大郎的外甥女儿来，听闻如今她跟

顾程笑：“想徐大舅的酒窖开在此，日后也免不得要两位看顾一二，何必如此客气，有甚话尽问便是。”

顾程这种想法儿，真是应了那句俗话，乌鸦站在猪上，只看见了别人，却瞧不清自己，大儿那儿，也没见他收拾的多顺溜，沾不沾还要小伏低的哄着，真真得可笑。

顾程挑了挑眉，心这陈员外家那个老闺女，远近谁不知晓，那时顾程几个在院中吃酒时，还当个酒后谈资笑过一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