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颐和轩，”隆德帝轻声复了一句，“你可常去？”

“说……燕娘娘的就是窗前那两株梅，从一年的十一月一直要开到来年三月，无论风雪从不落叶，红得滴血；又说每到夜半，若是在树静坐，能听到娘娘的琴声。”

“哟，”王九惊讶，“昨儿那日？只顾了伺候万岁爷，竟是没留意昨儿什么日，赵公公给才我提个醒儿？”

隆德帝从不信鬼神，里原先老太后留的佛堂只用来教孙罚跪，此刻淡淡一笑，红得滴血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颐和轩，只记得当年的枝杈还不甚繁茂，将将探到窗，她喜夜里把窗帘拨开看雪中的梅，说这才是梅的风姿所为，为的就这晶莹的冷雪。彼时他只怕她着凉，从此他两个的床就在窗……

“赵公公这一早起是怎的了？可是昨儿夜里没歇好，困了胳膊儿？我给您老捶捶？”

“哦？”

“是么？”

王九殷勤地递上一张笑脸，可那小睛里的寒气却是能将人的肉刺穿，莫说行礼，直直的连个弯儿都不打，赵显冷笑了一声，“好才，只惯你这张嘴！昨儿那日可又在万岁爷跟前儿胡诌乱扯？？”

王九走过去，跪//，扶了他的轻轻。

“我主说，母妃一直就在这院里，从未走远，从未丢他和两个，也……”

“免了！咱家当不起！”

是大太监赵显，王九毫不意外，嘴角冷冷一挑，转回，满脸堆笑，“哟，赵公公，给您老请早安。”

“是等娘娘回来的花魂。……等不来，才红得滴血。”

“主常去。”王九明白这不是在问他，回了一句又，“日日都去。时常嘱咐人锁了院门儿，一个人坐着。”说此，悄悄瞄了一，万岁爷的脸温和得像一个的老者，王九的心突然怦怦，咬了咬牙，“只是，才们，不敢去。”

今时今日，那曾让他了凡人的女孩儿早已灰飞烟灭，留他与那伤永远相伴，是炎炎夏日的酸，是冷雨秋冬的痛……

果然这心思是在那一枝上，调昭仁殿已是三月有余，平日伺候都称“主”，可提起“你主”来还是指七殿，这是万岁爷与王九之间一份旁人本就不上嘴的亲近，王九忙应，“主在颐和轩才就跟着了。”

沉沉一句，并不问，王九却摇了摇，“不是。是花魂。”

隆德帝目光看过来，王九俯磕，“也从未丢……皇父。”

“许是吧。可我主说不是。”

这一日，王九没有换班，第二天早起伺候隆德帝上了早朝，才从昭仁殿来。将将到廊，还没台阶就听得后拉长了音儿一声：“小九，”

“哦？这是为何？”

“等不来……”隆德帝轻轻吁了气，“亦兴许，就不该来。”

……

“你是何时跟了你主的？”

“主，”

走了，在众人中、在万里江山面前消失了一天一夜，跑了很远，自由自在……

“才……不敢说。”

在这深之中，燕妃的名字是不能提的，每到这日儿最避讳的就是颐和轩和与之

“这么说，是她的鬼魂。”

“说吧，朕恕你无罪。”

隆德帝回神，低看着，哑声唤，“王九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