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幽恨不得以手抚额,这种讨打的事,为什么太后总是忘不了她。
无论是为家为国,亭幽都不能不去劝劝敬太后。她其实也闹不懂敬太后的想法,母和,乃天平,她既没有武曌之能,又没有宗之,偏偏行事失了分寸,到最后只怕唯有吕氏之祸。
“何劳敬才人走这一遭,臣妾正巧要回,愿为太后走这一遭。”兰昭仪这个“木秀于林”的人立就想抢了差事,要知到目前为止,里可还没人见过连理堂那位“贵人”。
这日亭幽到绿漪殿,满心都是怎么劝敬太后回之事,但是里其他的女人,乃至敬太后却有其他之事。
这里虽然衣无忧,富贵至极,但大约是神压力太大,每年总要躺着抬去那么两三位,所以亭幽这半年并没见过当年的野花。
亭幽眉一挑,再看武官的调动,这三省的参将、指挥使、宣使,几乎都有一个调整,无一不是简在帝心的将。
近来亭幽才算是探听明白了。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,定熙帝尤其喜野花,每年要不摘个两三朵来放放,那是过不了年的。
这些时日,里的气氛越发诡异起来,连喜怒不形于的于贤妃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,更不提以前受如今倍受冷落的惠妃、芳嫔之。
亭幽的手指.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那苹果的缺,想来定熙帝是要大动戈了,十年富民兵,只怕这一日早就在筹划了。
实在是定熙帝幸那连理堂的野丫太过了,两个月来是没临幸其他妃嫔,如果不是宿在连理堂,便是歇在紫瀚殿。让亭幽都一度为定熙帝的专一到害怕。
其实定熙帝的床第私事儿关敬太后什么事儿,亭幽的意思她就不该。可她又是一太后,如今不,只怕这些个不省心的“媳妇儿”未来更是与她离心离德了。
也有一度风,最后了的,由不得亭幽不为那些野花叫一声好,这才是明智的选择。
三年……
而哭穷,只怕也是因为这个。
敬太后里这一个月也着实闹,平素定熙帝一方的妃嫔这会儿倒是记起敬太后的好来了,殷勤侍奉,周到,就盼着这位婆母能说句公话。
这里的女人不患皇帝多,只怕他专于一人。
有或者来个三、五日的,也有十天半月的,一个月以上的几乎没有。这些野花,也有最后落到后土壤里的,也不知是不是长歪了惹了帝王厌,后来就再没人提起过。
“敬才人,今日你代哀家走一趟连理堂,把这砀山贡梨送去,就说是哀家的一片心意。”一旁大女清婉的手上已经端来了一盘黄的灵大梨,卖相十分诱人,可寓意就有儿寒碜人了。
但苦就苦了里的这些女人,到如今看起来仿佛不过是定熙帝采花间歇里的候补一般,再怎么得,也好不了多少去。先时也有那为难野花的,可恨帝王心,那里从来没有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之说,传闻里二皇和三皇的母亲都是栽在这上的,其他人如今怎么敢去捋虎须。